他心中生出了一丝指责的意思——这是仗着偏爱有恃无恐吗?就这么把专属头衔让出去也没关系吗?在这种关键性的时候,好歹也坦诚一次吧?这难道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吗?……所有侦探社成员的心声,在此刻同频。
国木田代替他们发问:“——太宰,你不想赢吗?”
“太宰这么做,其实没问题。”江户川乱步咀嚼薯片,说,“一共四轮比赛,如果届时出现二比二的局面,我猜测结局会按照‘平局’的方式判定,也就是说,他们谁都不能得到想要的头衔。对于魔人而言,不输就是赢。”
“他把这局放掉,形成流局,总分为三,那么就只有‘非输即赢’的结果,顺带可以探究‘束缚’规则的深层逻辑——就像魔人从出现在我们面前起,一直在做的那样。”
“你真自信啊,是看到草稿纸上的后两局计划,觉得胜券在握了吗?”五条悟看着面带微笑的太宰治,摇摇头,“下一轮,我觉得不简单哦。”
恰逢此时,电子音再度响起,毫无感情的:“ROUNDTHREE——”
“比拼内容:让中原中也发自内心地笑出来。”
下一秒,一阵白烟散开,身着正装的中原中也出现在侦探社沙发上。
被强行转移到此处的中原中也,当即竖起一身戒备,警戒的目光扫过每一个惊讶的看着他的人,发现是侦探社与中原千礼,缓缓松开拧紧的眉头——而在撞上陀思时,又瞬间警惕起来。
“魔人?”中原中也骤然压低声音,“你为什么在这?”
语气中含着不加掩饰的抵触之意。
中原千礼:“爸爸,太宰先生在和老鼠玩一个游戏,游戏的内容是…@#*……唔唔!”
束缚不允许他说出规则。
中原千礼指了指嘴巴,摊手,放弃了。
中原中也越发觉得是俄罗斯老鼠搞的鬼。
陀思妥耶夫斯基心道不好,但还是决定一试,他想了想,开口说:“中也君,有一幅画作……”
有一幅画作叫做《中也君在出差》,画了港口五大干部与首领。
观赏者问:‘这位是谁?’
画家回答:‘森鸥外。’
观赏者问:‘这位是谁?’
画家回答:‘尾崎红叶。’
观赏者把画作上的人物问了个遍,终于忍无可忍问:“‘中也君’在哪里?”
画家回答:‘中也君在出差。’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完全不觉得他的冷笑话哪里好笑,反而更加怀疑此人怀揣着一个惊天阴谋,眼中写满怀疑,脸色越发凝重。
“……”陀思无奈,耸肩道,“好吧。”
毕竟是敌人,中原中也不对他轻易展现笑容,意料之中。
他往侧面推开几步,让开位置,想看太宰治如何发挥。
据陀思的了解,太宰治在幽默方面也没有多少造诣。
一如他所料的,太宰治站到中原中也对面,单手插兜,表情若有所思,显然也是在思考如何讲一个精妙绝伦的笑话引得对方发笑,又或许是做出某种可笑的行为艺术。陀思由衷祈祷着他说出一句能把中原中也气跑的怪话,就像他从前总做的那样;当然,能看见太宰为逗笑某人、耍猴般的丑态也同样值回票价。
两人目光交错,微妙的沉默再度降临,围观的侦探社和五条悟莫名紧张。
中原中也:盯。
太宰治:盯。
电子音:“叮——”
它响起的半秒钟之前,中原中也眉心舒展,唇角上弯,很轻很轻地笑了,那点轻柔笑意经过五官的加工,在他脸上展现出微妙的嘲讽之意,仿佛在嘲笑太宰。
然而‘情绪绝对值’的判定是不会出错的——在看见太宰治时,中原中也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微笑,像是一种生物本能、一种条件反射。
大脑还没回忆起他的名字,腿脚先一步迈上了走向他的路,本能比语言更诚实。
“你这家伙。”中原中也笑道,“什么表情啊,真好笑。”
伴随着一声慷慨激昂的‘Victory!’,王冠出现在太宰治的头顶,本局的胜者诞生。
众人:“……”
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