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为他寻遍奇珍异宝,有人拼死奉上武学秘籍,有人耗费多年心力就为了打造能供他顺手使用的武器……
唯独,没有人送过他一株柔若无骨的花,除了好看,一无是处,盛开几日,也就芳华消散。
换做从前,他会嗤之以鼻。
可现在,他破天荒地接过来了。
白芙芝叽叽喳喳的开始跟他唠:“关雎楼附近有很多卖花的小摊贩,或许是楼里的文人比较多吧,大家都爱风雅,进进出出的客人多数会随手携带一株花枝。”
“而且我觉得送花本身是件很浪漫的事,送给你,希望你能跟花枝一样,成为风雅浪漫的开端。”
舒彦能听懂前半句,却听不懂後半句,但是看着白芙芝亮闪闪的瞳仁,他认为应该不是在说他的坏话,便迟疑着问:“浪漫,是什麽?”
“浪漫就是你啊。”
白芙芝知道舒彦听不懂,不过没有关系,她也就是跟她分享下去关雎楼过程中有趣的事。
舒彦虽然没懂得话中本意,但是女子含笑的声音令他心中萌动喜意,当下疏冷的神情开始有所缓和。
白芙芝没有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她也是想到了随口扯了几句,然後回归到正题上,将关雎楼里取的地形图交给了舒彦。
舒彦展开图纸,大致扫了几眼後,又重新递给了白芙芝。
“这个你且拿着,後面几日会用得到。”
他思忖片时,准备跟白芙芝道清原委。
听舒彦冷声赘述後,白芙芝虽一知半解,也大概清楚了情况。
不过里面还有些不太明白的地方,她虚心好学的问出:“原来去绥安,是为了向霂昭阁打探血晶玉婵的下落,那霂昭阁又是个什麽组织啊?”
白芙芝觉得自己这个江湖也算是白混了,怎麽好多闻名的组织帮派都不知道,也都是跟着舒彦寻宝的过程中才慢慢有所耳闻的。
听到“霂昭阁”这几个字,舒彦脑袋里顿时浮现出那日赶往朱雀擂台的场景,心中就开始一团怒火升起。
脸色说变就变,直接面若冰霜,这个女人当时搂抱着的不正是霂昭阁的阁主!
现在却一派天真的问他这个问题!
真是会演呢!
玩弄了别人,还想来捉弄他麽?!
舒彦拂袖转身,哧声冷道:“你都知道,还来问我作甚?”
白芙芝瞪着眼睛,指着自己:“我又知道了?”
她又知道什麽了???
就算白芙芝何其无辜,舒彦也不答她这个问题了。
她撇撇嘴,打算下次去哪个酒楼问问旁的姊妹们有谁知道霂昭阁的。
白芙芝也算是笑着脸进屋,丧着脸出去,真叫她纳闷!
她快走到了门口,看到自己摘的一篮杏子,想到上午舒彦站在院子里对着杏树发呆,就以为他想吃杏子了,所以回来给他摘了一篮的果子。
虽然纳闷是纳闷,但是她还是叮嘱好舒彦:“我给你摘的杏子放桌上了,你记得吃。”
不跟他说,他到时候又浪费了。
舒彦听到女子走出屋子的声音後,才堪堪转身过来。
桌子上的确有一篮子黄橙橙的杏子。
再瞧瞧自己手里握着的玉兰。
又是送他花,又是为他摘杏子,她这是何意?
如云雾雪山般清濯的男子似想到了什麽,瓷白的肤上浅染了一抹落霞。
*
所谓一酒解千愁。
而她并不是愁,而是暴躁!
每次见了舒彦,就开始落下的後遗症!
幸好回来的时候买了果子酒回来,她急不可耐的跑回了房间,
趁着还没有落日之前,赶紧找小瑾一起把酒喝了,说不定还可以一起赏个晚霞满天。
此时小瑾在屋里已经累到趴下,磨药磨到两手打颤,药碾子和石钵放置在一旁,都不想让它们再出现在视线中。
就这麽双手并用下来,总算是把一桌子的药材碾磨好了。
“啧啧,看来今天挺勤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