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雍也曾无数次路过贾府,每次都被那气派的牌匾所震撼。
合着都是些虚把式。
谁能想到里面竟是这样一副破败凋残的景象。
若不是此次“机缘巧合”,恐怕卫雍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人还是不能只看表面,虽然贾元礼这个人很令人讨厌,可他为官这麽多年,对百姓也是极好的。
这就是可取之处。
也是卫雍始终没有动他的原因。
世人都知道卫雍结党营私,也都知道卫雍和贾元礼不对付,实际上,卫雍想要对付贾元礼很简单,这是所有人都想不透的死结。
卫雍是一朝太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见了都要恭敬从命,唯独贾元礼对他不屑,甚至敢在朝堂上与卫雍公然叫嚣。
其实这麽多年以来,卫雍心里也清楚,贾元礼是个好官,他能在危难时刻捐出所有财産,能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
这就是贾元礼心中的道。
他不必为任何人卑躬屈膝,是当之无愧的三元榜首。
一辈子奉献在钦天监,从不谋私利,他问心无愧。
之所以和卫雍斗了这麽多年,是因为卫雍始终谋私利。
这个喷不了,卫雍是真的谋利。
不过卫雍不是谋私利,而是有备无患。
如今误会解开了,钦天监与红鸾阁尽听命于皇室,朝廷也暂时停止了明争暗斗。
在齐明煊的带领下,大周欣欣向荣,迎来了一番盛世,史称“雍乐盛世”。
同年末,太後李缨菀退居後宫,齐明煊真正将所有的权力握在了手中。
与权力同时握住的,还有卫雍。
丰元十五年春,齐明煊将卫雍接入宫中长住,百官再无一句怨言。
齐明煊将卫雍搂在怀中,带着一丝“幽怨”之气说:“雍雍,朕已经二十五岁了,也该考虑立後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如同鼓点一般砸在卫雍的心里。
心扑通扑通的直跳。
卫雍勾住齐明煊的下颚,逼着他擡起了头,眸光如狐:“不知陛下看中了哪家姑娘,可需要微臣帮您物色物色?”
四目相对,四下无声。
眸中自有千秋,也有横波。
春水般的眸子里,尽是对彼此的信赖与诚心,还有如烟花般绚烂的爱意。
齐明煊鼓着红腮,抛了个媚眼道:“朕看中了镇国大将军的独子,太师可得帮朕好好把把关啊!”
身为人臣,卫雍却之不恭。
自己把自己的关,卫雍也毫不手软。
随後,卫雍牵起齐明煊的手,轻轻的吻了他的手背,在他的手指间摩挲了几下,语气轻快的说:“自古婚嫁讲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陛下还是亲自问问镇国大将军吧!”
齐明煊象征性的点了点头,与卫雍十指相扣道:“已经问过了,岳父大人欣喜若狂。”
这哪里是卫赟欣喜若狂啊,明明是齐明煊欣喜若狂。
卫雍不间断的摩挲着齐明煊的手指,在馀温中泻下滚烫:“那他本人呢?”
他心口如一的看着齐明煊,如同看着嗷嗷待哺的羔羊。
齐明煊与卫雍相视一笑,片刻後,齐明煊突然松手,单膝跪地道:“三媒六聘,三书六礼,十里红妆,恭迎新後。”
“不够啊!”卫雍点了点齐明煊的心口,“不满意”的故意考验齐明煊:“陛下说过自己贪心,微臣也是贪心的很呢!”
齐明煊摊开手掌指了指自己,指尖在与卫雍停留在他心口的指腹相碰撞,激出爱情的火花:“性命相托,不负携手,太师要是不要?”
“自然是要的。”卫雍笑道。
卫雍“啧”了一声,“勉为其难”的看着齐明煊,齐明煊则毫无矜持,直接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