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恪还没来得及问,就听见对面说:“电话来了!”
好歹我也算你娘家人
“你不接吗?”时恪坐上沙发,用手指梳开带着潮气的头发。
“我接个屁啊!等着他喷我吗。”黎逍说,“反正钱和证件都搞到手了,老子也是有资产的!哪怕没有,我他妈也受够了,宁愿在外面喝西北风!”
真喝过西北风的时恪没做声,滑动屏幕,页面再次刷新,评论区已经开始聚集针对他的质疑。
谁的委托?和黎导的电影有关系吗?
更有些人开始阴谋论,说时恪飘了,实力没被大导看上,怀恨在心出卖剧组的机密文件。
当然,清醒的路人和粉丝也在据理力争,逐渐与那些键盘侠形成分庭抗礼之势。
时恪点进黎昀的微博查看,评论区的状况没比自己好多少,只不过重点都在说他是非不分,没名没姓的网红瞎凑热闹。
“热搜爬到第五了。”黎逍甩了个营销号的链接给他,“这号的皮下就是个臭傻逼,哪的事都要掺和一脚。”
时恪快速浏览了一遍,这人把网友提到“抄袭”“资本”“碰瓷”等等言论收集起来,和内容相撞的截图放在一起,免去吃瓜网友来回跑的麻烦,底下堆满了各种讨论。
总的来说,大家都在关注两件事,到底抄没抄袭和舒姝是谁。
“这帮人是不是没脑子啊!”黎逍越刷越烦躁,“一个从手稿到成片都已经落定,一个才发了几张破草稿,谁抄谁看不出来??”
网络舆论就是这样,不能把所有会打字的都当能够正常思考的人类判断。其中还有搅屎棍营销号,他们自然是希望越乱越好,泼天流量哪有不接的份儿。
何况互联网时代,民众都被隐形的手裹挟,保持理智并不容易。
“黎导声望高,这样也正常。最多会被认定成巧合。”时恪有过被舆论抹黑的经历,这次表现要镇静得多。
“那瞎子还真不少,就这么个装货也有人粉,还不如老子拍的那几部狗屎电影。”
黎逍被控制着过了二十五年不属于自己的人生,他困惑过,纠结过,最后发现原来所谓“父爱”不过是权力的体现。
“欸,你们这边难道不准备再说点什么?”黎逍又问。
“不合适。”时恪想了想,“目前都还在猜测,你爸没动静,作品著作权的申请还需要时间审批,不好贸然发声。”
“别’你爸你爸’的,听着烦。”黎逍说。
“那说黎导。现在形势很乱,没什么事你也别做声。”时恪难免想到曾经,“好不容易跑出去了,别再被困住。”
正要挂断,那头又叫住他。
“啧。这事儿……算我欠你个人情。”
时恪点了支烟,道:“不算人情,挂了。”
通话刚结束半秒,又一通打了进来。
“怎么回事儿啊!”郑元中气十足,惊得他烟差点没掉地上。
时恪稳住手,有点心虚,“您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