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这一拳直接将他轰飞,后背重重撞在龙椅上,沉重的檀木龙椅"咔嚓"一声裂开,翻倒在地。
易年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他没擦,只是缓缓站起来,依旧没还手。
他知道,周晚需要泄。
这江山本该是他的责任,可他却一走了之,把整个烂摊子丢给了周晚。
忽然瞧见周晚的鬓角已经染上霜白,眼角的皱纹深了几分。
曾经意气风的公子哥,如今眉宇间只剩下疲惫和压抑的怒火。
易年不怪他。
他甚至希望周晚能多打几拳。
"你还知道回来?!"
周晚的声音嘶哑,第四拳狠狠砸在易年胸口!
"砰——!"
易年倒退数步,撞碎了身后的案几,奏折如雪片般飞散。
"你知不知道你的天下乱成什么样子了?!"
第五拳,易年被砸得撞上柱子,木柱"咔嚓"裂开一道缝隙。
"你知不知道老子放弃东远州要下多大的决心?!"
第六拳,易年撞翻了烛台,火焰"呼"地窜起,又被黑夜随手一挥,熄灭。
"你知不知道老子每天要看多少奏折?!"
第七拳,易年的后背撞碎了窗户,木屑纷飞。
"你知不知道落北原打成什么样了?!"
第八拳,易年摔进书架堆里,古籍残页漫天飘落。
"你知不知道北祁现在乱成什么样了?!"
第九拳,易年撞翻了整张御案,厚重的檀木桌"轰隆"一声四分五裂!
周晚的怒吼一声比一声嘶哑,一拳比一拳重。
易年始终没还手。
只是不停的站起来,承受着周晚的每一拳,嘴角的血迹越来越多,可眼神依旧平静。
这个公子哥,替他扛起了整个北祁的江山,替他背负了千万百姓的期望,替他做了所有本该由他做的决定。
终于,周晚的第十拳挥到一半,突然停住了。
他的拳头悬在半空,指节已经泛红,微微颤抖。
御书房内,早已一片狼藉。
龙椅翻倒,椅背上雕刻的金龙断成两截,龙滚落在墙角,空洞的眼睛望着天花板。
奏折散落一地,有些被踩出了脚印,有些被撕成了碎片,朱批的墨迹晕开,像是一滩滩干涸的血。
书架倒塌,古籍和公文混在一起,有些书页被烛火点燃。
烧出了焦黑的边缘,灰烬飘在空中,像是下了一场黑色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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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子歪斜,上面布满了裂痕,仿佛随时会坍塌。
御案碎成了几块,桌腿断口参差不齐,像是被蛮力硬生生掰断的。
烛台倒在地上,蜡油流了一地,凝固成扭曲的形状,像是某种不甘心的挣扎。
易年满身灰尘,衣袍被扯破了好几处,左脸肿得老高。
嘴角的血迹已经干涸,但脸颊上的淤青还在,右眼角也肿得几乎睁不开。
堂堂真武强者,被人用拳头揍成这样,说出去恐怕都没人信。
周晚也没好到哪去。
胸前的衣襟大开,汗水浸透了里衣,呼吸粗重得像是在拉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