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仍不敢看那人影,腿软得跑不动,坐在椅子上大喊:“香梅,香梅!”
“别叫,别叫!谢无镜没跟你说过我吗?吾乃魔族太祖!”
“香——”
织愉叫喊到一半,顿住,小心翼翼打量那人影。
三十多岁,容貌刚毅,倒也算英俊。不似话本里血淋淋的恐怖样。
织愉将信将疑:“你是真正的魔太祖?”
他道:“当然,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铭千古是也。没听说过吗?我这么英明神武,看不出来吗?”
好臭屁的魔太祖。
织愉:“看不出来,还以为你是卖肉屠夫变成的鬼。”
“你——”铭千古被气得咬牙。考虑到是他先吓的她,他忍!
他中气十足地哼一声,百无聊赖地在殿内闲逛。
这殿里为了她被弄得亮堂堂的,真叫魔不自在。
铭千古:“你胆子这么小,怎么跟着谢无镜。要我说,你不如趁他现在不跟你计较你过去犯的错,赶快离开他。”
他背着手,一副长辈样,教导织愉:“谢无镜这样的人,就是成圣也使得。却为了你一个凡人抛下大道,浪费他的天资,你就不会觉得愧疚吗?”
“我知道你贪图享乐。只要你答应离开谢无镜,我可以帮你安排好隐居之所,保证你衣食无忧,有人伺候。你又不爱谢无镜,何必这样吊着他?”
织愉震惊地看他。
这场景真像她看过的话本——
男主的爹对女主在说:“我给你五百万两银子,离开我的好大儿,你配不上他。”
她该说什么。
她堂堂公主,配谁配不得?
织愉张嘴:“香——”
“诶诶诶,别喊别喊!”
若是谢无镜知道他擅自出来,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他堂堂魔太祖是不怕啦,就是觉得麻烦而已。
铭千古心中悻悻,满面幽怨:“你这丫头,怎么动不动就喊人呢。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织愉偷笑一下,做作地捂住心口:“我知道,他该成神。可我对他也是真心的。”
铭千古不屑:“你的真心,就是害他吗?”
织愉半真半假道:“人嘛,活在世上,总会有一些身不由己。你爱过人吗?你能懂吗?”
她仿佛在内涵你一个魔懂什么。
铭千古:“我当然爱过,我当然懂。要不然我怎能理解谢无镜的情劫之苦?”
不待织愉问他,他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道:“想当初我年轻的时候,也遇到过一个姑娘。她是一名凡界医女,比你——”
铭千古看织愉一眼,迟疑了下,还是道:“比你漂亮,比你温柔,比你善解人意,比你体贴细心……”
织愉无语。
算了,看在这位死掉的叔叔一副憋了太多年没人说话的样子,她就当是在听他说故事好了。
铭千古:“可惜她红颜薄命,为了救人,早早染病而亡。原本我与她约好,将从我徒弟毒魔闻人虹那儿偷……啊不,要来的无根草和毒方送她研究,她便答应与我成亲。”
“结果我那徒弟不肯给我,说那草是她帮人研制毒药的报酬,毒方也是秘密,害我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