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喃喃低语:“穆靖南,我不会让你死?的……绝不会……”
真相【必看】你们不过是演了一场好戏……
入了夜,灯火通明?,寒风透过未合的窗缝悄然渗入,将满殿温热的气息削散几分。
高高悬挂的龙纹宫灯投下?摇曳的光影,映在殿内每一寸雕梁画栋之上,愈发显得肃穆而冷寂。
阮如安坐于殿中,手中暖炉早已冰凉,但她并未察觉。
她的目光低垂,定在案几上的奏折上,然而分明?一字未读。
显然是心不在焉。
片刻间,殿门处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夹杂着甲叶碰撞的清脆声响。
“皇嫂。”镇北王一身铁甲匆匆步入,未及行礼,便径直将手中卷轴呈上,“臣弟方从刑部归来,刺杀一案已有眉目。”
阮如安抬眼,目光落在那卷急呈的奏折上,淡淡道:“讲。”
镇北王将卷轴放在案几上,目光深沉:“此案的幕后主使乃程筑无疑。此人身为太尉,却擅离北境,无诏私回长安,且在寒山寺外被发现与刺客的随从暗通声息。臣弟亲自审问,程筑供认不讳,称其是因北境战事暂缓,回京面呈军情。然而……”
他的语气微顿,带上一丝冷笑,“臣弟亲手从其随从中搜出的密信,内容竟是指挥刺杀的命令,与刺客阵法吻合无误。”
“密信?”阮如安微微蹙眉,眼中掠过一丝思索,“既如此,他如何辩驳?”
“他还在狡辩,”镇北王冷声道,“他说此事是下?属擅自行动,与自己无关。更可笑的是,他竟试图将此事推至北境军务混乱之上,以为这样便能?开脱罪责。”
阮如安没?有立刻作声,而是低头慢慢抚上手中那卷奏折,神色平静得令人难以捉摸。片刻后,她抬眸问道:“你可曾问过,程筑是被何人押回京的?”
阿弟不会?骗她,既然如此,依着程筑那傻大?个?的性子,怎么会?对阿弟只字不提。
怕是恨不得吵嚷的全?城皆知,是阿弟这个?“逃犯”将他绑了回来的。
闻言,镇北王目光微凝,沉声道:“臣弟未曾细问。但据臣所知,此人回京前,已有密旨,押解一事恐非臣弟擅作主张。”
“是吗……”阮如安垂眸,声音低不可闻,指尖却紧了紧。
她慢慢合上奏折,抬眼看向镇北王,声音依旧平静:“此事重大?,且容本宫细查。镇北王辛苦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镇北王神色微变,似欲言又止,但最终拱手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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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宫门之外,漫天星辰失了光彩,只余长安街头偶有风灯明?灭,将四下?映得幽微朦胧。
冷风吹拂过朱漆宫墙,卷点雪花,摧折了檐角垂挂的冰凌,清脆如铃。
阮如安步出坤宁宫,披一袭银狐雪裘,微隆的小?腹被腰间镶玉的金绦束得盈盈一握,眉宇间自带一种冷清的威仪。
她未着凤冠,髻间点缀着几支素银簪,端庄中透着几分冷峭。
“备轿。”她轻启朱唇,言辞简短,语气却自有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