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靖南显然是在逗弄妻子,他偏不顺着话往下?说,而是‘体贴’道:“快快睡吧,咱们?明日再说此事。”
听了此话,阮如安心头?一阵无语。
她?顿了顿,沉思片刻,复道:“原是我的错,本不该装睡,只是今夜馋嘴,总想吃点酸梅果子,才刚让人送了些进来,如今也正回味着,却是还想再用些?。”
这倒也不是完全扯谎。
阮如安近来格外爱吃酸酸甜甜的东西,穆靖南宠着她?,自然也就?纵容几分,特吩咐御膳房每日里变着法的做各色果子点心。
可前儿?个叶太医来问脉,是明明白白说了让阮如安不能再这般频繁的吃甜食了。
若再多吃,难免会?伤了身子。……
如此一来,肚子里的馋虫得不到满足,白日里又有穆靖南盯着,她?便只能夜里偷偷吃上几口,但也都点到即止。
看着穆靖南越发暗沉的脸色,阮如安心生忐忑。
为了套出阿弟的行踪,她?可真是豁出去了。
“怎的这般不听话?”穆靖南眉心略皱,“是为了你的身子着想,又不是为了别的。若再这般,回头?我便让御膳房再不许采购糖料。”
“是,我晓得错了。”阮如安顺从?的低下?头?,道:“阿南大人有大量,便宽限我一回。”
毕竟也就?只被抓到过那么一次,别的都也还好说。
“罢了。”
终归是舍不得凶人,更何况妻子如今爱吃糖味,也是他这个罪魁祸首酿成的。
女?子怀胎本就?不宜,若非他有个江山要继承,怕是一个孩子也不舍得让阮如安受这样的苦。
若依着他的想法,只一个孩子便够了,无所谓男女?。
主要是他和阮如安的血脉,他就?有信心能将那孩子培养成一个出色的君主。
可谁想当年一下?子有了宸儿?容儿?,不仅如此,他又把持不住,累得妻子又要受近一年的罪过。
思及此,穆靖南心头?泛起怜惜,遂低下?头?去轻吻妻子额头?,道:“今日且不追究此事了,往后不可再犯。”
“是。”阮如安乖巧应下?,“那阿弟……”
“倒也不是翔实消息,只是幽州传了信,说似有人瞧见?了他的行踪。”
当初阮相爷出事时,阮如晦并不在京中,那时候的清流全都一门子心思想把阮如安拽下?来,自然也就?都忽视了那位少年时就?被“赶出家?门”去经商的阮家?二公子。
再言,穆靖南并未明发旨意羁押阮如晦,虽说阮氏一族除皇后全部罪名在身。
如此而言,阮如晦自也算罪人。
再加上原先?阮如晦在边境做生意,也不乏有小?官小?吏认得的,如此这般,有人能往上递消息也不足为奇。
可为什么到了今日才露面?前头?既藏了那么久,阿弟又为什么要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