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认亲书可不是我?伪造的。”
听了这话,阮如安一顿,“什么?”
“你嫁给皇帝的第一年,我?便让阿耶去寻了你爹,摁下了这个?认亲书。”霍若宁扯着嘴角笑?了笑?,“一是怕往后?有人拿此说事,二?也是……”
“能以更合适的身份保护你。”
“所以,你无需言谢,也无须担忧。”
霍若宁讪笑?道:“我?同你有缘无份,做一回兄妹却是能够的。”
语罢,他从袖中取出一枚令牌,将其放在?阮如安面前的书桌上,“此为她的身契,从此以后?,你便是她的主子。”
“唯一的主子。”他补充道。
语罢,不待阮如安反应,却也像是怕自?己舍不得,他随即果断转身,纵起隐入夜色之中去了。
阮如安凝视着那?消失的背影,她略略蹙眉,只觉得不对劲。
这股直觉充斥着心头?,直至蔓延全身。
纠缠我就要无赖些,你能拿我如何……
翌日,朱太医的“死讯”传来时,阮如安正在蓬莱宫看望兰贤妃。
也不得不说叶太医医书了得,这短短几?日,便将兰贤妃先前儿那因中毒而消瘦得纸片儿似的身?子养的气?血足足,面上瞧着更再?无原先的苍白骇人。
冬儿进来传话,阮如安也无心避着兰贤妃,她只是微微点头?,遂问?道:“那白祭酒可问?到了‘翔实证据’?那罪人可有交代?”
有霍若宁一番打?点,这事其实是不必担忧的。
阮如安此刻挑出这一点,无非是想借此试探一番兰贤妃的态度而已。
尚靠坐在床榻的兰贤妃也不是个傻的,她眸光一闪,而后攥起丝帕,缓缓抬手来轻拭嘴角药渍,笑道:“姐姐这是哪里的话?朱太医与妹妹无冤无仇,岂会下毒害我?”
兰贤妃从来不觉得这位皇后会害她。
如果皇后真的有这个心思,想必她根本进不了宫,或者是早也就“暴毙而亡”……哪里轮得到如今,
被人拿来大肆宣扬,还?正巧在这个时候做文?章。
清流的人也忒蠢了,外面在闹英国公和皇后旧情、意图让帝后离心,宫里又找人给?她这个局外人下毒、以?此坏掉寒门和世家的关系……
皇帝若真能对皇后下得去狠手,生得出疑心,怕是早在当初那什么突厥刺客来宫里时,那刺客咬紧了皇后时,便发作了,如今拖延拉沓好一阵,对这些事又都是爱理不理的态度。
再?结合她入宫许久对于帝后的观察来看…
兰贤妃觉得……
就算咱们这位皇后娘娘真的对皇帝起了杀心,皇帝怕是会自己毫不犹豫的将利刃递上。
这江山终究是姓穆的,他们为人臣子,只要?皇室这些人折腾的不太过分,他们都没这个立场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