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阮如安顿时一惊,不知怎的,她心头?蓦然?一紧,仿佛有根刺直直扎入心口。
霍若宁点?头?,声音微沉:“那?位军师便是先前名动北境的医书学者,想来你应当知晓此人。”
那?位学者?可不就是阿耶吗?
阮如安深吸一口气,竭力保持镇定,轻声问道:“定国公失踪,程太尉掌兵,若是他心怀不轨,岂不意味着……他有机会借兵夺权?”
霍若宁闻言,神?色微凛,他本是来报信,未曾料到阮如安竟能如此快地抓住事态的关键。
他微微抬眸看着不远处的女郎,较之几日前,她眉宇间更似那?位帝王,比之更甚。
更为耀眼夺目。
霍若宁自?知不可僭越,便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他垂眼道:“你所言极是,程太尉狼子野心,若真有此谋,恐怕长安亦危。”
北境此次十万大军,除了定国公手里的主帅令,便只听从程太尉手里的那?枚虎符了。
想起先前他似与那?突厥刺客有所来往…
若是两两勾连,联手起兵直逼宫城……
阮如安低垂的眸中透着冷静,心头?却早已翻涌不止。
她极力压下心中的慌乱,声音低缓:“如今我?能做的事不多,但定国公的失踪绝非偶然?。你打算如何应对?”
霍若宁今日便是为这个?事而来,他直言道:“我?欲上书,请带霍家军北上支援京师。若能成事,便可扭转局势。只是如此一来,恐怕会离京数月……”
“你如今处境艰难,我?若离了京……”
还有谁能照顾你。
霍若宁没?能将这句话说得出口。
他虽是世家出身,却也不是高高在?上不知人间疾苦,霍若宁见过哀鸿遍野,也见过流离失所,他在?南境驻守多年,比这些久久住在?富贵窝里的贵公子都更明白。
战争对于?百姓意味着什么。
是国破家亡,是妻离子散,更是生灵涂炭。
同样的,家国安危在?前,阮如安也没?有什么别的心思,她只抬眸看向霍若宁,目光坚定,轻声开口道:“霍若宁,你去做你该做的事,莫生他虑。我?也会顾好自?己。”
听罢,霍若宁深深望了她一眼,道:“明日晨时,太医朱氏会被白祭酒酷刑故意害死。”
“往后?,你身边便多一位女暗卫。”
闻言,阮如安张了张嘴,她想说自?己不需要?。
可她确实需要?。
前儿个?兰贤妃被刺杀的事她早早听闻,她眼下身边的确是少了人手,送上门来的助力,若再不要?,便是矫情了。
“多谢你。”阮如安站起身来,正儿八经的道了声谢。
无论是先前霍若宁给她安排的小?福子,还是后?来的许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