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穆靖南却?迟迟不动手,总也拖延纵容……
阮如安猜想,白暨手里定然是还有别的什么……值得?让穆靖南忌惮的东西。
可如今除去北境战事,四海无恙。
白暨就算再有能耐,怕也难在北境闹事,更何况清流就算是想要动手,也已派去了一名程太尉,也没必要再多加派人手了。
再言,这北境战线要是溃然,敌军入侵,清流也讨不到好的,除非……
有人早已叛变。
诶,这真是一本糊涂账。
阮如安轻轻叹了口气,又道:“你让霍若宁注意?着,这几日加强京中巡防营巡逻力度,千万莫让人钻了空子。”
巡防营隶属兵部管辖,这一遭原本就该霍若宁来管。
“哦,你将李杳杳的那枚令牌拿了,让小福子送出?宫去,那令牌,若是霍若宁有用,便让他留着,往后权当我们世家做了个人情,若是霍若宁不要,便让他送还给人家姑娘罢。”
李杳杳这小姑娘稚气未脱,她也总不能和一个小娃娃计较。
再言,那小令牌她拿着也没什么用,怎么也该交到需要的人手里才好的。
待冬儿应下,缓步出?了门,阮如安睡眼惺忪,说完这么一大堆,又软着身?子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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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另一头?。
穆靖南端坐在大殿内,白祭酒与?兰寺卿一同进殿,面色凝重。
二人行礼后,白祭酒率先开口:“陛下,经过这几日彻查,微臣等已查明贤妃中毒一事,证据显示……乃是皇后身?边的冬儿姑姑所为?。”
这又是在瞎扯些?什么?
穆靖南心?头?虽不置可否,然还是冷冷扫了一眼白祭酒,询道:“她虽是皇后身?边的贴身?女使,但如何能接触到如此毒物?你且仔细说来。”
白祭酒一拱手,沉声答道:“陛下,微臣本不敢妄言。但据微臣查明,冬儿与?太医院的朱太医往来甚密,而朱太医正是当年阮丞相亲信之人。阮丞相叛敌投敌,早已人尽皆知,想来朱太医也早生异心?。”
忠者成贼,叛者反咬,可笑至极。
可穆靖南像是打定了主意?要顺着白祭酒的话往下说。
他眸光微敛,目光沉静地扫过白祭酒与?兰寺卿。
穆靖南并未急于开口,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仿佛在暗中衡量这番言辞的分量
。
半晌,他缓缓道:“朱太医的确与?阮相有旧,朕也曾宽仁待她,不想竟如此狼子野心?。”
骤然停来,言语中虽带些?轻蔑,可若听得?仔细些?,语调之中似乎却?并无实质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