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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读小说>和前夫同朝为官咣叽猫 > 正文完(第4页)

正文完(第4页)

“你怎麽了?”他问。

室内没有点灯,似乎比外面的天还暗,床上女人惨白的脸色却未被黑暗吞噬,无比刺眼,像暗处一盏幽幽白火。

被他吵醒的李安意费力睁开双眼,额前浮层虚汗,唇是无力的淡色,她说:“我生病了。”

“什麽时候开始?为什麽不告诉我?”

沈渡向前挪动几步,似乎不愿意面对眼前的事实,只是一场梦,他想这样安慰自己。

“两天前,没来得及。”李安意抿唇,竭力压抑住喉间的痒意。

“太医怎麽说?”他又向前走了几步,站在房子中央。

“……”

李安意没有回答他,虚弱说:“你过来点,让我看看你。”

他离得远,室内黑暗看不清神色。

“要点灯吗?”

“不用,刺眼。”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冷气侵袭,沈渡矮身靠在床沿,弓背让李安意看清。

宽额挺鼻,剑眉斜入鬓,唇色殷红,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里带着不容忽视的坚毅与成熟,一个青年在眼前。

李安意的眼一一划过他脸上的每一部分,停留了许久,想要永远记住。

“我出生在一个寒冷的冬日,大概是过年前的半个月,听我父亲说,他很开心我提前出生。原来的预産期在过年前後,他们准备整个年都待在医院,迎接我的出生,我提前出生,一家人能回家过年,母亲说那时他高兴得像个孩子。”

她没有解释医院,预産期等现代词汇,沈渡也没有出声打断,他垂眸盯着她不断张合的唇。

“母亲说我小时候很调皮,喜欢坐在父亲的肩上,揪他的头发……时常拔下来几根,父亲依旧笑嘻嘻地扶住我的双腿。”

她的话语开始艰涩,时常要想很久才能说出下一句话。

“六岁时父母送我去兴趣班学钢琴,我不喜欢,觉得很无趣……他们又送我去学画画丶舞蹈丶琵琶……见没什麽效果就放弃了,每天放学回去写完作业就去看电视。”

“你想咳就咳,勿要忍。”

沈渡低头提醒。李安意轻笑继续说。

“上了初中学业为重,我是个聪愚钝的人,为了高考需付出更多的努力与时间,我的父母他们都是靠学习走出一条路,为我撑起一片天。”

“从初一开始,我的成绩名列前茅,但我知道不够,一个只有一所高中的小镇无法给我提供更多更好的资源。”

“中考我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市里的高中,开啓了住宿生活,高一遭遇了学习上的挫折,我不擅长物理,在班级的排名靠後,我很伤心,遇到了一位开解我的同桌,她会为我讲题。”

“文理分科後,选择文的我排名飞涨,父母也在市里买了房,我成了走读生,上了高三我的成绩稳居第一,高考顺利考入名牌大学。”

说完这句,李安意停了好久,迟迟不往下讲。

沈渡擡手摸了摸脸,冰冷冷,他知道後来就是沈澹的事,没什麽好讲,也没什麽好听。

“外面是不是下雪了?”

“嗯。”

“抱我去看看。”

沈渡拿起一件厚实的衣服包裹她,确认透不进一丝风後抱起她,一手放于肩胛骨,一手托腿,很瘦,这是他的第一感觉,冷是第二感觉。

外面的风很大,树枝乱颤压低了腰,雪也大,无情砸下,周围都是白茫茫,瞧不出第二种颜色,似乎要将今年冬天的雪在一天之内下完,风里夹雪呼呼往两人那处吹着,又冷又湿,李安意脸疼得厉害,愈发苍白,手脚也冷。

沈渡低头用力抱紧她,不说话。

只是站了几息,雪竟落的满头都是,看来老天都在逼他们回去。沈渡依旧不说话,像个哑巴。

一只纤细冰凉的手擡起,其上的血管清晰可见,手被冻的发白发硬,却依旧缓缓向上擡,宛若脆弱的白色蝴蝶飞起。

沈渡想帮她,可自己的双手已用来抱李安意。

蝴蝶亲吻他的额,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

一阵寒风刮过,蝴蝶软翅上覆盖着晶莹的雪花,一层又一层,蝴蝶摇摇欲坠,她点在沈渡的唇上,看向始终低头的他言笑晏晏,“我们那里有个说法,如果和一个人一起淋雪,染白了头发,会在一起,一直一直,直到老去,我们的头发也白了,像两个白发老人。”

“嗯……”

他的哽咽被凛冽风雪掩盖,他自己也听不见。

“小渡,我喜欢你。”

他听见了这句,却没有说话。

风雪如巨兽剧烈咆哮,柔弱的蝴蝶慢慢跌落。

“我回去了。”

一滴泪滴落,砸在她闭合的双眼,替沈渡吻向李安意。

永定二十二年十二月二十五日,长乐郡主薨,享年二十二岁。

刺眼的阳光穿透玻璃照在女人恬静的面上,鼻尖是挥之不去的消毒水味,掌下是柔软的被单,李安意睁眼,一片白。

“你醒了?”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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