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聆听着花逸的话语,好像冥冥之中是凝兰来索命。
她感受着炉火的温度,好像隐隐之中是痒药来蒸熏。
那对赤脚,愈敏感,愈不敢挨折磨。
俨然已成了一处死穴。
这时候她想,如果花逸提出什么条件而让这一切可以避免的话,她会忍不住考虑考虑。
可惜花逸是专程来玩她的。她注定在劫难逃。
花逸忽然伸出了手,一把握紧她的脚,接着另一手分开五指,径直对着她前脚掌抓挠。
这一记,花逸信心满满,因为自己正是脚掌最怕痒,由己推人,可以断定飞霜受不了。而对飞霜来说,只要碰着她的脚,不拘哪里,都是要命。
于是飞霜顿时有了反应。
甚至最初都不是笑,而是浑身停滞了一瞬,好像在消化痒刑真的来临的事实。
随后从内心开始崩溃,颓意泛涌而出,神色恹恹,痛苦至极,表情萎萎,窘迫万分。
很快变作了连串的惨叫。
“呃啊啊!呃嗬嗬!呃啊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嗬嗬姆呃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姆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猛的挣扎起来,头颈急仰,腰肢狂扭,身上的衣衫浸透了汗水,被绳索摩擦得出刺耳鸣响。
这鸣响穿杂在她尖厉的惨叫声中,显得更为混乱和恐怖。
花逸听着,也自是惊讶。
然而生性阴毒之妖,见他人痛苦,又岂会怜悯?
只会暗爽。
便抖擞指尖,更狠去抓挠。
那脚掌留痕暴红,褶皱堆处汗珠飞溅。
“姆呃呃呃啊啊啊啊……呼唔唔哈哈哈哈哈哈!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嗬、嗬嗬哈哈哈哈哈哈!痒……痒……我的脚!我的……噫嗬嗬哈哈哈哈哈!噫姆姆姆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我的脚!不要!我呃呃呃哈哈哈哈哈哈……噫哈哈哈哈哈哈……”
她的髻仿佛在一瞬间就散落了,瀑飘垂而下,从耳根直掩住脸颊,使人看不清面容。
尽管如此,唯有叫声持续震聩传来,颇引人猜想,那面容上究竟该挂着什么表情,来匹配这等惨状?
她的双手被反绑在背后,如今张开了十指,望空乱抓,左右手心像一对粉白的蝴蝶,在风里上下翻飞。
她的腹部被另一道绳索吊挂,此刻正摇摇欲坠,雪肉甩荡,腰胯屈挺,好像肚子里被灌入了铅一般沉。
她的脚踝被并拢捆紧,绳上毛刺俨然造成了一圈痕迹,因那踝骨嶙峋光洁,痕迹看上去红得亮,则以此为界,再往下便是酸臭漫溢、汗浪泛滥的区域——即那个遭到痒刑蹂躏的赤脚。
她是注定要败给任何痒刑的,且不论意志如何,肉体已经抢先做出了最本真的反应。
很快,花逸在对她脚掌的施虐中又现了她脚心脆弱不堪。于是动作加码,勾起拇指,在其余四指抓挠不减的情况,转以拇指去抠那脚心窝。
飞霜的脚心娇嫩非常,弓坡凹陷,肤胜凝脂。
虽然脚面肌骨薄瘦,貌状清冷,此处却恰恰相反,软似糯糕,柔若无骨。
拇指方才一触,便见汗珠葱葱,肉荡涟漪。
及至快抠动,更见水花跳跃,筋络激荡。
脚心受力,涌起了一条条淡褶。
指甲过处,浮现出一道道红痕。
端的是:瑟瑟兮秋波难消,悸悸兮痒流横贯。
凄凄兮美人娇足,哀哀兮劫数难逃。
当即弄得飞霜欲仙欲死,浑无解法。唯有疯呼喊,以泻胸中郁结,那连串声调顿时抬高。
“噫嘻!嗬嘻嘻!哈哈哈哈哈哈哈呃呃唔哈哈哈哈哈哈哈嘻嘻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要不要哈哈哈哈哈哈哈……别挠……别呃呃呃嗬嗬哈哈哈哈哈哈哈!嘻嘻痒、痒、痒哈哈哈哈哈哈!别挠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呃哈哈哈哈哈哈那里痒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我哈哈哈哈哈哈哈痒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姆唔唔啊啊啊啊啊啊!”
飞霜挣扎着,其身吊在半空摇摆,转而借由腰腹力,带动双腿抽缩,虽然脚被花逸握住,仍能用劲游移,试图脱离手指片刻。
这努力仿佛成了她意志上的救命稻草,承载她苟延残喘的最后希冀。
于是那手指变得即触即离,薄而硬的甲尖有一下、没一下的刮擦着脚窝皮肤,厚而韧的指底轻一下、重一下的摩挲着脚心肉纹。
跳跃间断,电流飞钻。
但事实证明,这努力是完全无效的。
如同自个儿把脚底贴近火盆,待到灼烫产生,方才挪开,却又撞向另一火盆,反复循环。
刺激暂歇的瞬间,只会让感度重新回升,疲惫不堪的神经得到虚无的补充,继而愈不能挨受折磨。
所以过没多久,飞霜就抓狂的现,她的挣扎只带来了更刁钻的奇痒,以及展现给施刑者更多的佐趣罢了。
她摇着舌,却吐不出完整话语。张着嘴,喉咙里翻涌绝望。
“呃嗬嗬哈哈哈哈哈哈哈!唔啊啊啊啊啊痒哈哈哈哈哈哈我的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滚……给我滚哈哈哈哈哈哈哈……噫!噫嗬嗬嗬嗬啊啊啊啊啊!滚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