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神色又开始不安,宋敏行深吸一口气,安抚道:
“……我会去的。”
“那就好,船的名字还等你来命名呢。”沈甜展露笑颜。
沈甜还主动说起了关于掷瓶礼的一桩趣事。
一般执行掷瓶礼的都是德高望重的女性。
但是沈甜小时候闹着要玩,母亲便也随他去了,结果在下水仪式上,他力气小,第一下,竟然没砸开香槟酒瓶。
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连乐队都停下了演奏。
如果掷瓶礼的环节没有在第一下砸开酒瓶,非常不吉利。
传言某艘首航即沉没的豪华游轮,就是掷瓶礼的环节出了差错。
死一般的寂静中,父亲惴惴不安地看向母亲,母亲则拍了拍伴侣安抚:“多大点事呢?”
母亲擡头看了一眼乐队,乐手立刻重又开始了演奏。
接着,母亲向手足无措的他走过来,单手把当时还是个小男孩的沈甜抱了起来。
母亲用另一只手包裹着他的手握住酒瓶,一下砸开。
与此同时,还注意着护住了他,没有被溅开的碎片伤到。
她环顾一周,告诉衆人Amphitrite会庇佑这艘巨轮。
全场掌声雷动。
先前因为沈甜第一下没有砸开酒瓶而凝固住的空气再次流动,气氛活泛起来。
“Amphitrite,是希腊神话中执掌海洋的神明。”
“据说她的神力,能使狂风巨浪平静下来,从而庇佑船的航行。”
“在我和父亲的心目中,母亲她也是神一样的存在。”
宋敏行点了点头,从另一个角度认可了沈甜的话。
“沈天择女士的确是。”
宋敏行读过这位一手缔造晨星商业传奇的企业家的传记。
在过去的几十年间,沈天择女士曾经无数次,用她钢铁般的手腕和意志,力挽狂澜于既倒。
“如果时代是一片汪洋大海,将晨星比作一艘在其中沉浮的船,那麽沈天择女士无疑是守护晨星的Amphitrite。”宋敏行总结道。
沈甜很高兴。
因为他从她的话语里,听出了宋敏行对他的母亲的仰慕和欣赏。
宋敏行无疑是仰慕和欣赏着沈天择女士这位行业领袖的。
同样地,她也喜欢晨星。
晨星在它涉足的各个业界里,几乎都称得上标杆。
而在沈甜看来,晨星是他母亲最满意的作品。
可他……也是他母亲的孩子啊。
沈甜只祈愿宋敏行爱屋及乌。
一个男人而已,在女人眼中显然不可能具备像晨星这样的事业的吸引力。
但是至少,至少……
沈甜望向宋敏行的目光,欲说还休。
宋敏行怔了怔。
她不知道该怎样回应这样的眼神和情意,不过至少,她没有躲开回避他的目光注视。
这样就够了。
沈甜心想。
游艇是十九岁的礼物。
“二十岁,是成人的大生日。”
虽然按照现代法律,十八岁代表成年,但是在传统习俗之中,二十岁才行成人的及冠礼。
而每一个逢十的生日,都是“大生日”。
沈甜在宋敏行的目光中起身,笑着招呼她道:
“跟我来吧,二十岁的生日礼物不在这里。”
沈甜带着宋敏行,推开了一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