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安顿睡着了,罗逾突然觉得身上一阵阵寒冷上来,伸手一摸,被子全没了。再就着昏暗的烛光一看:杨盼把所有被子都卷在身上丶压在身子底下,就是没给他留点。
两个人大概都是自己一个人睡惯了,罗逾想着今日这个洞房花烛夜,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扯了两把被子扯不动,也不想再用太大力气把她惹醒发火,看看外头露出了一些青白色,大约已经快要黎明。他从一旁的矮屏风上扯下自己的狐狸毛红斗篷,裹在身上凑合着。好像也睡不着了,就静静地坐在杨盼身边看她睡觉时的模样。
看着看着,心里的气愤也抽丝儿似的去了,觉得能这样把她护在身边,而且还将一辈子在一起,已经是上苍对他这样一个从小不得爱的孩子最大的恩赐了。
也不知看了她多久,终於看见她的眼睫动了动。睡得红扑扑的小脸蛋,颊上还被压出一团可爱的红晕,她像她的小猫一样,皱着眉,嘟着嘴,两只手伸出被窝伸了个懒腰,懒腰伸舒服了,人就醒透了,睁着那双大圆眼睛看着罗逾:「咦,你怎麽裹着斗篷坐在那儿?」
外头服侍的侍女大概听见了她的声音,问:「殿下和王妃是不是醒了?可要奴婢进来伺候穿衣?」
罗逾恶向胆边生,恶声恶气对外头说:「王妃没醒,王妃说梦话呢!要你献什麽殷勤?离远点伺候!」
那侍女大概是吓了一跳,低低答了声「是」,就听见她远去的脚步声。
杨盼眨着眼睛,小心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罗逾甩开身上裹着的斗篷,起身到火盆里大大地加了几块炭火,又把火盆挪到榻前,毡包里的温度很快升高了,他到床榻前气呼呼说:「我是生气了。你半夜卷我被子,我只能裹着斗篷坐了一夜。」
「你坐了一夜啊?」杨盼伸手摸摸他的脸颊,这次轮到她用关爱傻瓜的神情关爱罗逾了,「哎,真是傻啊。跟我睡觉,被子得用抢的!」
这正中小狼的下怀,他一把揭开被子:「是,我现在就抢!」
杨盼软侬侬说:「我冷啊……」
「不冷。」罗逾理直气壮覆在她身上,「这样不冷了吧?!」
他的重量让她喘不过气,但是又有一种说不出的舒适和安定。杨盼伸手抱住他,闭着眼睛,耳朵都热了。
她现在不像昨晚那麽别扭了,罗逾心里的恶气也消逝了,只是这次不能再放过她了。
他的手从她蜿蜒在大红枕上的长发上拂过,又慢慢到她的脸颊上,热乎乎的脸颊红得可爱,他的手抚弄两下,忍不住再去吻两下,嘴唇挪移到她唇上,她开了嘴唇迎接他,两个人顿时纠缠得难舍难分。
唇吻相离,眼神都迷蒙起来。
罗逾低声在她耳边说:「喜帕还是白的呢!今儿这关横竖得过是不是?别怕。」
杨盼睫毛霎啊霎的,羞怯地笑出两个小酒窝来,声音低细得像蚊子叫,话语却挺坚定:「我不怕。」
这句话美得像诗,给了他最大的勇气。罗逾想着那日清荷给他的「指教」,便慢慢地探索到她的耳边,含着耳珠玩一会儿,又在她耳後一点点舐过去,舌尖辗转到脖子,皮肤细腻得像玫瑰花瓣似的,他也像对待最珍爱的珠宝,一点点地轻啜,直接探到领口。
女儿香喷薄而出,小郎君的心也浸醉了,抖着手去解她的衣带,大红的寝衣,大红的抱腹,绣着密密匝匝喜庆的纹样,越发衬出下面一抹酥酪般纯粹洁净的肌肤来。简直不知道怎麽爱她才好,只能用眼睛把她的模样一点点刻画到心里去,喉结不断地滚动着,压抑得难受,却又不肯粗鲁而不顾惜她的感受。
小衣上的汗巾此刻看一看,也不过是拉成了死结而已,稍稍解一解,也很好开。
到了这一步,罗逾简直呼吸都要凝滞了,抬脸看杨盼,她已经害羞得捂着眼睛,指缝间漏出来的肌肤朝霞一样红光氤氲。她浑身暖暖的,随着他指尖勾着小衣向下,每一寸露出来的地方都娇嫩可爱丶曲线玲珑。
未曾经事的小郎君反而不知所措了,呼吸又重又急,一口气还没到肺里就又喷出来了,热乎乎地喷在杨盼的小肚子上。
他大概又记起清荷告诉他的「轻拢慢捻抹复挑」,告诉他的女子必以湿润而无亘阻。於是探手到她腿间,可是没有实践,不知道这「拢」丶这「捻」丶这「抹」丶这「挑」该怎麽操作才对。
杨盼把他的手捉出来丢开,低声说:「怎麽这麽猴急?」不等他感觉懊丧,却又抓着他的手,引导他前行。
她是有经验的——虽然这一世还是处子。
罗逾的手被动地跟着,感受她花瓣儿般柔嫩的肌肤轻轻颤动,慢慢潮红,慢慢也得了些诀窍。到得臀腿时,仿佛开窍一般,满把抓住揉捏起来,换得她双眼迷蒙,轻轻呻唤。
再试一试,果然早已濡湿,他一下子激动起来,三下五除二除掉自己身上的障碍,在她耳边说:「行了?」
那厢红着脸,勾着他的脖子,徐徐点头。
生命仿佛进入了一个新的境界,宛如出生时要历经狭窄的甬道,又仿佛患难时有若干峡口和坎坷,可是前方是可以逾越的高峰,是万丈璀璨的光芒,是五色粲然的烟花……一切疼痛丶艰难丶塞阻都是值得的。
不觉间,汗水遍布在鼻尖丶额角,两个人睁开眼睛时,瞳仁里都映出对方的模样,都在笑,弯弯的眉,小小的笑涡,彼此映照,说不出的幸福和喜悦像蜜汁一样流淌遍四肢百骸。
这种说不出的美快,灵与肉的交融,罗逾觉得身体一阵又一阵的震颤,想克制也克制不住。他觉得时间似乎太短了,太不甘心,可是无法自控,长吟一声,双手抱紧了身下的人儿。
俯身在她颈边一会儿,再不甘心也得起身。他带着些遗憾和懊恼,看看杨盼,期期艾艾说:「昨晚没睡好……」
所以,不是能耐不行。
杨盼笑得眉眼弯弯,颊边的酒窝深深的。她仿佛也没有了先时的害臊,坐起身,伸臂抱住罗逾的胸脯,鼻尖在他胸膛磨了磨,温软地说:「可还是胀得好难受呢!」
他温柔的目光立刻转过来,把她看了个遍,却丝毫没有轻亵之感,赶紧用被子把她赤_裸的小肩膀裹起来,用手绢吸掉她额角亮晶晶的汗珠,低声说:「第一次,难免的,以後就好了。」
杨盼点点头,笑眯眯说:「嗯,以後就好了……」不胜娇羞,斜眸瞥了他一眼,便垂下头去。
作者有话要说: 够肥了吧?
☆丶第一三三章
外头已经是日上三竿,汗津津的两个人才起床洗漱。杨盼问:「你们这里,新婚之後要拜见父母吗?」
罗逾蓦地担心起来,点点头说:「是的,我父汗早朝之後,我们就要去拜见磕头。」俟杨盼点头之後,又小心翼翼说:「还有我的生身母亲……」
杨盼瞟了他一眼,豪迈地说:「你的母亲,我自然要去拜见,不过就是磕三个头,理所应当的。」
「但是……但是……」罗逾期期艾艾起来,「我父汗说,若是要去後宫拜见我的阿娘,就得到他二百多个嫔妃那里依次磕头问安,然後才可以去拜我阿娘。我知道,这个要求过分了……」他面色晦暗起来,新婚的快乐,被这莫名其妙的要求给冲淡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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