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土感到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那里面混杂着多年的积怨、无法释怀的愧疚、对未知的恐惧,以及一丝无法完全掐灭的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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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避开了知朝灼人的视线,望向远处那无尽堆叠的虚无立方体,良久,才用沙哑的嗓音低语:
“这样的结局……我也很失望。”
他好像回避了问题,又回答了问题。
他没有说明是对谁失望,但这句话本身,就像一个新的开端。
知朝的嘴角,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那么,”她轻声说,“我们的谈话,现在才算真正开始。”
带土迎上了她的目光,安静的等待着她的下文。
知朝坐直身体,严肃道:
“现在最需要警惕的人物是绝,他是推动‘月之眼’计划的幕后黑手。你只要像往常那样按照原计划行动就好,唯一不同的是,你要在他面前明确表明,你要和我进行深度合作。”
带土压下心中翻涌的惊讶:“这个恐怕很难,我之所以和佩恩合作,其实背后另有其人,他的存在对斑有很大的影响。”
“我知道你指什么。操纵佩恩的是长门,而那双轮回眼,正是复活宇智波斑的关键。”知朝平静地接话。
带土彻底愕然,他没想到关于这些秘密她都能了如指掌。
他的反应尽在知朝预料之中,但她并未多加解释,继续说道:
“你应该还记得我初次面见佩恩时提出的要求。”
带土忆起与长门的对话:“你说……你要领之位。”
“没错。但并非由你从中斡旋,而是我要在全体晓组织成员面前,正面击败长门,光明正大地坐上那个位置。”
“你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带土追问,“既然我选择和你站在一起,那么理应在暗中推进计划。如此大张旗鼓,绝必然会察觉。”
知朝蜷起双腿,一只手慵懒地撑着下巴望向他,眼中却闪烁着算计的精光:
“我要的,正是他的察觉。计划被打乱的恐慌会促使他主动接近我。毕竟,我从一开始就申明过,我的目的与佩恩的理念‘一致’。”
带土凝视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少女,声音里带着不确定:
“那你……打算杀了长门吗?”
知朝摇摇头:“当然不会。我要的是他心甘情愿的臣服,在必要时刻复活宇智波斑。”
带土若有所思地蹙眉:“怎么感觉你做的所有事,好像原本都应该由我来完成?”
知朝有些失笑:“说起来确实如此。不过你从一开始,就没真正打算复活斑,对吗?”
带土:“”
“你放心,现在的‘月之眼计划将由我来主导。虽然大方向不变,但关键的细节将决定最终的结局。”
带土一时语塞。
眼前之人有着与空叶别无二致的容颜,可那双眸中闪烁的光芒,却比记忆中的空叶更加深邃难测。
他犹豫片刻,终于问出萦绕心头许久的疑问:
“我该如何称呼你?空叶,知朝,还是辛?你拥有太多身份,究竟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你?”
带土的问题让知朝有瞬间的恍惚。
空叶、知朝、辛……甚至更早之前,那个名为布妲与月见里的少女。
她们像同一棵树上不同季节的枝叶,共享着同一段根系。
有时,连她自己都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本我。
或许一切的源头,都要追溯到那个名叫布妲的少女,她那想要让世界和谐展的强烈愿望,如同不灭的星火,将灵魂的碎片洒向不同的时空,去经历,去感受,去积累改变的可能。
而从蓝星归来的她,像一个整合了所有数据的终端,拥有了前所未有的信息和视野。
但这庞大的信息流和跨越时空的体验,有时也会让她产生一丝迷茫。
这份想要颠覆世界的决意,究竟是她自由意志的体现,还是布妲那强大执念的延续?
是她选择了这条路,还是这条路早已被某种因果注定?
她甩开这些纷杂思绪,目光重新变得清明,直视着带土:
“名字和身份,只是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为了生存或达到目的而披上的外衣。空叶的温柔是真的,知朝的决绝也是真的,辛的隐忍同样是真的。她们都是我的一部分,是‘我’在不同境遇下的不同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