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却伸手来叩了叩她的鼻尖:“我讨厌小朋友我也把你这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养到这么大了。”
叶满把头摆正:“我不一样,我是金凤凰。”
师父还是跟从前一样,伸手来她打?,她躲开,师父扬起的手掌又落在她的背上。
夏日的暑气逐渐升起,从拉帘窗渗透进来的光落在她们两个身上。
师父身上的味道很熟悉,像秋天的银杏叶被太阳晒的香香的。
叶满闭着眼睛,难得的觉得一阵心安,却听到师父在这种安静里缓缓说?到:
“小满,你愿不愿意陪师父再去山上住一段时间。”
叶满立刻回到:“愿意,当然愿意!”
——
叶满把能推的活都推了。
她出发的那天,沈谦遇安排车来送的。
沈谦遇后来知道这个事后,马不停蹄地一刻都不敢耽搁的回来。
他?在长辈面前是低眉顺眼的晚辈形象,处处谦逊,但师父似乎不怎么待见他?,沈谦遇每每与她问好,师父只?是简单颔首。
出发那天,是沈谦遇准备的车。
师父站在他?面前,虽然身形没有他?高大,但老人家气场却一点都不输给他?,对他?只?是颔首,语气淡的如同深秋的风:“谢谢沈先生了,就不劳您亲自送过去了。”
沈谦遇本来是随行送他们的,临了去被拒。
师父进车里了,叶满还站在外面:“不好意思啊沈谦遇,我师父她不喜欢麻烦别人的,我……”
“没事。”沈谦遇只?是宽慰她,眼神落在她脸上,“和师父回山上住些日子,我得空了就来找你。”
叶满点?点?头。
“小满。”师父在车里叫她。
师父似乎不怎么喜欢她和沈谦遇打?交道。
临走?之间叶满匆忙交代:“我要走?了。沈谦遇。”
沈谦遇:“到了给?我打?电话,我一忙完就去看你,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师父。”
叶满:“我会的。”
他?目送她上车。
车子在晨雾里奔走?,车辙印子都看不清。
——
天台山比叶满料想的要冷寂多了。
原先的道馆禅院修了一条更方便的路,香客门都坐缆车上去。
拾级而上的台阶上因为少有人迹长出了青苔。
叶满依旧走?的是这一条路。
她这些年没有疏于锻炼,爬山对她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但师父却比记忆里走?的慢。
到了山门口,叶满一眼就看到了那只?断了手臂的石狮子,小时候童真觉得它有趣没怎么在乎,现在来看,它的残损却给?这空寂的山头多了许多的悲凉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