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星的耳朵开始出血。
段爷爷扶着她进病房时候,她又开始失聪,是她的错,她错了。
可第一个发现她耳朵流血的人竟然是周时序,在她哭着不知道怎么办时候,周时序醒过来。
没有责怪她,没有生她气,只是说:“南星,你怎么又受伤了。”
她去做了检查,左耳确实出了些问题,但也算不上严重。
拿到报告后,李南星买了一些水果,和周时序道了别,那也是她们最后一次说上话。
半个月后,周时序出院回归班级。
距离高考还剩75天。
高度紧张的学习压力让他们都忘记了那些微不足道的关于友情也好其它也罢的一切情感的东西。
李南星变得沉默寡言,她总是上课时候刷题,下了课,安安静静睡觉亦或是出去,又带一些泥土回来。
只是她没再听过歌,连耳机也很少带。
盛宁问过一次怎么不喜欢听歌了,李南星愣怔了一会说耳朵不舒服医生不建议戴耳机。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不是不能,是不敢,每一首歌都带着回忆,她不敢听,不敢触碰。
她还是会去水杉林,只是秋千再也没有坐过两个人,杂草丛生,脚步永远只有她的,少年的身影,淡在了水杉林。
偶尔她也会去跑步,不知道是不是没有音乐的加持,每次都熬不过三公里,不是肚子疼就是喘不过气来。
食堂还是一如既往的难吃,她没有再去过那个温暖的院子,也没有再收到过路虎的照片。
小区里的花园,她也会时不时进去躺下,却总是想哭t,心脏像被人捏着不舒服。
他们明明住在一个小区,下晚自习的时间一样,上早自习的时间也一样,却从来没有相遇过。
缘分原来可以很浅,可以说没就没。
她总在遇到物理难题时候,下意识摸出手机点开那个一片空白的头像,却又在发送前删除。
她把备注改回了最初的制冷机。
看着一片空白的聊天记录,有时候可以看很久,有时候又看得眼眶发烫。
不知道是哪天,南城下了好大一场雨,她躲在某个亭子里躲雨时候,觉得心脏少了一块。
那个会等她接她的少年,原来被她赶走了,不会再来了。
离高考还剩一个月。李南星养在宿舍的鱼死亡。
学校组织动员大会,领导讲完话以后,是学生代表上台讲话。
先是文科班,年级第一周时序。
他依旧身姿挺拔,虽然讲话时候冷冷的,语气也没有什么波浪,讲的话依旧简短,但还是有很多人拍他。
还是有很多人讨论他,为他脸红。
李南星垂着眸,将那些水雾一点点逼了回去。
周时序下来时候,李南星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