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瓜藤和茶叶末。"子乔吸了一口,吐出个烟圈,被烟圈呛得又咳起来,"咳,开始有点呛,抽习惯就好了。"他刚要再吸,手里的"烟"突然被曾小贤夺过去,"啪"地摁在地上碾灭了。
"干什么呀?"子乔急了,伸手去抢。
"子乔,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曾小贤按住他的肩膀,语气难得正经,"有啥不痛快的,跟哥说说。"
"谁难受了?"子乔梗着脖子,眼睛瞪得溜圆,"我看起来很难受吗?我要真难受,那我为啥不哭呢?"
关谷神奇在旁边扒着门框,嘟囔道:"也不知道昨晚谁在被窝里偷着抽抽,抽了一整宿,枕头都哭湿了。"
"关谷神奇!"子乔猛地转头瞪他,声音陡然拔高,随即又软下来,"昨晚是昨晚,今天我已经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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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啥了?"曾小贤挑眉。
"那么个女人"子乔突然提高声音,对着空气喊,"我竟然会看上她?"
关谷神奇赶紧捂住他的嘴,往门外瞟了瞟:"轻着点啊,美嘉在院里呐!正劈柴呢,听着动静了!"
"无所谓!"子乔扒开他的手,喊得更大声,"分都分了,谁还在乎她呀?"
他越喊越激动,曾小贤和关谷神奇赶紧跟着唱起来,想盖过他的声音——
曾/关谷:"啊啦赫赫尼那小点声啊大哥!"
吕子乔:"粗鄙,庸俗,自私透顶,还是个嫁过人的二手货!"
曾/关谷:"啊啦赫赫尼那,赫赫尼那"
吕子乔:"就她这号的,上街随便找一个,都比她强一百八十倍!"
曾/关谷:"啊啦赫赫尼那,赫赫尼那得哏"
吕子乔:"认识她算我瞎了眼,回头娶头驴,我也不娶她"
曾/关谷:"啊啊啊牡丹,百花从中最鲜艳,啊啊啊牡丹"
"嗵"的一声,房门被猛地踹开,陈美嘉站在门口,手里还攥着把斧头,斧刃闪着寒光。"吵吵吵,吵什么吵?"她的声音像淬了冰,眼神扫过屋里的烟雾,最后落在子乔脸上。
屋里瞬间静得能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曾小贤和关谷神奇偷偷瞟着子乔,大气不敢出。子乔深吸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突然脸上堆起笑容,比哭还难看:"对不起,我们会注意的,对不起啊。"
美嘉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身摔门出去,门板在墙上震得嗡嗡响。
子乔脸上的笑容瞬间垮掉,曾小贤和关谷神奇交换了个不屑的眼神。
"接着喊呐,没关系。"关谷神奇抱着胳膊,"喊不动我们帮你!"
"好啊,你帮我喊"子乔突然指着门口,声音颤,"喜欢上你,是我一生最大的败笔,喊吧!怎么不喊了?喊呐!"
"子乔"曾小贤拉了拉他的袖子,往门口努嘴——刚才美嘉摔门的力道太大,门板没关严,留着道缝。
"要么就喊,要么就出去!"子乔猛地甩开他的手,眼睛红得像兔子,"我数到三,一,二,三!"
"走走走。"关谷神奇拽着曾小贤往外走,"那啥,你要想吃啥,我给你做去"
"出去!"子乔突然吼道,声音在小屋里撞出回声。
曾小贤和关谷神奇吓了一跳,赶紧溜出门,轻轻带上门板。屋里只剩下子乔一个人,他缓缓靠到墙上,肩膀突然垮下来,一声压抑的叹息从喉咙里挤出来,像头受伤的野兽。夕阳的光慢慢暗下去,把他的影子拉得越来越长,最后融进浓稠的暮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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