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贴了告示以来,范奕确实是最让她满意的一个,见他说得也有些道理,沉思片刻后,便道:
“那行吧,就雇你的,不知道你先前当管家是拿多少月银的,我这里每个月只能给你八两,等后面看你表现,在酌情涨些。”
周勤跟田掌柜都是经验十分老道的掌柜,李青禾一开始就给他们十两月银。
这范奕没做过掌柜,李青禾不打算给他这么多,等酒楼经营起来后,看他的表现,若是表现得好的话,那自然跟周勤他们的待遇一样。
范奕起身拱手行礼:“范某感激不尽。”
谈好待遇,李青禾便去楼下,拿上纸笔,写了两分用工字契,和一份保密协议,让他都欠上字。
范奕细细看过之后,不假思索地签下自已的大名。
李青禾等墨水干了之后,把其中一份字契交给他,有跟他说了一下以后酒楼的规划,以及他以后要负责的事情。
范奕听完后,一一接受。
范奕一直都在江州生活,对江州很多事情都了如指掌,李青禾便将雇伙计的事情都交给他来办。
如今掌柜也雇到,酒楼开业也该提上日程,去看望她表哥的事,只能往后推一推。
李青禾决定先把酒楼关门一段时间,一来是想让纤云楼保留点神秘感,二来是专心宣传造势。
范奕先前在大户人家做管家,最知道江州人喜欢什么。
江州读书之风盛行,虽然在大越朝不是最富裕,但要问哪里读书人最多,那定是江州。
每一届会试,江州都能大出风头,当今左相还是江州人土。
读书人多的地方,就喜欢附庸风雅。
在江州人中,最出名的除了当朝左相以及一些大文豪,那就数藏香阁的花魁蝶衣姑娘。
蝶衣姑娘才貌双全,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通,不仅如此,她声如鹂歌,一曲婉转的《蝶恋花》,引得多少男子为她一掷千金。
李青禾在江州这十数日,也有听说过柳蝶衣的名号,还是在某家酒楼吃饭时,听到邻桌的两位客人提起的。
当时为了多了解江州一些,便仔细听了会儿。
等范奕说完,李青禾心里也隐隐有一个法子,问:“这柳蝶衣难不难见到?”
范奕踌躇片刻,范难道:“每日都有不计其数想要见她的人,但她见谁不见谁,全凭自已心情。”
李青禾听完,有些失望,便道:“好吧,你先去张罗雇人之事吧。”
等范奕李开之后,她看着雅间二楼窗外,烟锁垂柳的沣江,思考着如何能见上柳蝶衣一面。
思来想去没有一个好计策,干脆去碰碰运气,刚范奕不是说吗,见不见全看她心情,说不定今日她运气好,碰上她心情好。
于是下楼,叫上石梅就出门去。
藏香阁距离酒楼不远,她们两人都没叫马车,靠着双脚走了两刻便道了。
藏香阁很大,有三层楼高,里面琴声悠扬延绵,歌声袅袅,还充斥女人的娇笑声,男人的嬉笑。
她格局小了,还以为这里只有晚上才会营业,没想到白天客人也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