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顾清赫匆忙跑进来护在我的身前,神色嘲讽:“是周斯年给你的地址吧?你们这些人可真有意思,一个来气她不够,还要再来一个吗?”
他指着门口,怒道:“给我滚!”
夏夫人哀叫一声,拉住我的手不肯放开。
甚至跪在了我的面前,“依依,妈妈错了,给我一个补偿你的机会,好不好!”
她的手不稳,慌乱间扯到了我的头发。
如瀑的长发坠了地。
看着我空荡荡的头顶,她呆滞地张大了嘴巴,
我无奈地看着他们,“夏夫人,你真的就连我最后的安宁都要毁掉吗?”
半年来,我接受了数不胜数的化疗,早就透支了身体。
后颈是一片密密麻麻的伤痕,带着青紫的痕迹,看上去触目惊心。
顾清赫发了怒,重重地把人关在门口。
然后将我抱紧,温声安抚道:“依依,没事了。”
顾清赫和护士们一起,亲手将我推进手术室。
躺在床上,我看见不远处红着眼睛的周斯年。
我说过不愿意再见他,他就真的没有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直到这一刻,他才敢远远地看着我。
我笑了笑,张开嘴无声地对他说:“周斯年,我原谅你了。”
“我们,再也没有关系了。”
他的眼睛蓦然睁大。
而我闭上眼睛,被送进了手术室。
26
手术室的灯亮了整整三个小时。
顾清赫一脸平静地坐在门口,挺拔得就像是一座雕像。
只有他自己知道,西装袖子下的手是多么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