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放暗中告别兄长约定未来,坠在黄丽瑾一行身后,也终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新京,手中抓着李瑶光他们的海捕文书,陆放心下先是一松,还在抓捕就说明没抓到人,没抓到人就说明自己的朋友暂时是安全的。
陆放心下稍安,一边盯着黄丽瑾操作,一边加紧步伐寻人,他试图先寻顾卿,回到新海阁找人,可惜这里早已人去楼空,偌大的新海阁也早成了韩国公周家产业,至于李家小院与承恩公府,这里也已荒废不见人踪。
想来也是,海捕文书一出,为了家人的安全,顾卿他们早就躲了遁了,不缺吃喝的情况下,几乎是闭门不出,庄子隔着京都又远,陆放如何得见?
找不到人,寻不到友,那姓黄的女人还有点东西,竟是真叫她利用镇西候得了一批将士家眷,虽不是重要将领家小,可能救一个是一个。
至于剩下的,如许将军等这些高级将领的家眷,因被押解天牢,看守严密,姓黄的那女人都摸不到,不得已陆放只得暂且放下寻李瑶光的事,私下与影一会和,一边偷偷转移影一他们暗中解救出来家眷北归,一边计划后续救人;
同年五月,在有心人的煽动下,终于,苦不堪言的百姓高举旗帜相继反了,一时之间,风声鹤唳,大靖摇摇危已。
大靖朝廷因此大乱,朝中上下人心浮动,倒是一时半会顾不上处理这些将士家眷,陆放与影一干脆撇下救了些人就自得意满,再没动作的黄丽瑾,二人协作给皇帝老儿来了个大的,竟是连同往日就埋在新京的钉子,里应外合把天牢给劫了,直接把人全部救走。
与此同时,精明的镇西候见状不好,就跟当初大战不愿援北借口留下一样,趁机提出为陛下镇守西北边防匆匆离开,黄丽瑾惜命,自是第一时间跟着撤退。
而此时的大靖更乱了,一件接一件的事情让朝廷雪上加霜,皇帝震怒,焦头烂额,顾此失彼,上下官员人人自危,倒是叫陆放他们得以在劫人后成功撤离。
唯一让陆放遗憾的是,没能把好友李瑶光一家人找到,匆匆北归的他,怀揣着那饱经风霜的残破海捕令,陆放影一甚至都不敢想回去后该如何与主上交代。
却说被大家记挂担忧的李瑶光,跟着大哥走的也是一路狼狈。
毕竟南边民乱四起早有端疑,他们还带着家小,为避开海捕令,走的那叫一个磕磕绊绊,路上不是没有往北飞鸽传书过,只可惜回来的信上都没有姨父的消息,显见姨父并未收到传信,也不知他一直在忙什么?人是否安好?
在这种奔逃与担忧中,直至四月底,在多地百姓高举反旗的时候,他们才抵达了七济堂位于山中的总部老巢。
此地四面环山,地势险要,环境清幽,本以为是深山人少之地,不想竟是一处人们各个安居,悠远宁静与世无争的小镇。
李瑶光他们抵达安顿后,第一时间就与北边再去飞鸽,好在这一次终于有了好结果。
领兵在外扫清敌寇残余的程塑,终于完成任务,立下功勋,与兄弟袍泽们回到了焕然一新的旧都。
才安顿下来,程塑第一时间就去了趟重新开业的七济堂,出示信物本是想托求寄出平安家信的,不想一来就收到了家人报平安的信,程塑得之喜出望外,见信之内容,知晓皇帝翻脸,竟是要捉拿自家亲人,甚至不惜下了海捕文书,程塑急了,抓着信就往沈越所在跑。
也是巧了,程塑拿着信匆匆跑来问沈越要告假请命,亲自去南地救家人的时候,带着一小批家眷回来,自以立下大功劳的黄丽瑾,也才刚刚见过兴致不高,对她的功劳没多大表示,脸上甚至都看不见一丝笑容的沈越。
得知没死恨海生
沈越如此态度,黄丽瑾说不委屈是假的。
她所有的自傲,一路上被众人尊重感激的意气风发,在看到心爱之人眼里没有她时瞬间衰败,虽得了赏,也成功达成了初步目的,入了他的麾下,黄丽瑾却并不开心,更不满足。
对她没好脸,眼中没她,随意打发她,没事,她忍,她黄丽瑾是不会服输的!
挺直脊梁踏出书房,黄丽瑾只觉身边的人看她的目光都带着嘲笑,她甚至都能想象得到,此刻他身后那两个女人是如何奚笑自己的。
可那又怎样呢,她是不会服输,更不会低人一等,即便被随意打发离开,她也要昂头挺胸。
黄丽瑾努力自我安慰调节着,被传信兵带着转道离开,才出了院子,老远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朝着他们匆匆走来,与之错身而过的时候,跟在传信兵身后的黄丽瑾不由慢下了脚步。
那是……
这人不是许妙娘当初让自己找来的那个男人?不不不!确切的说,这人正是自己按照许妙娘的描述,找来用来钓男人婆上当的替身正主啊!
想到此人身份,本该离开的黄丽瑾突然抱住自己的肚子哎呦一声。
传信官虽没有家眷陷在南边,可他的头儿却有妻小受困,这回还多亏了眼前人,他家头儿才得以夫妻亲人团聚,而且如他们头儿一样,不少袍泽兄弟的家眷都得了眼前人的济。
对于黄丽瑾,传信官心里是带着感激,加之他并不知道刚才在书房中自家主上对这位的态度,眼下对上黄丽瑾自是留着三分情面,不由关切。
“黄姑娘您这是?”
黄丽瑾捧着肚子一脸难为:“这位小哥,劳驾,不知何处有地方,我想更衣。”
“更衣?哦哦,更衣啊!”,传信官闻言一囧,倒是不好多说,忙就要领着黄丽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