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白和常青,拼尽了全力,几乎是同归于尽的打法,才最终战胜了这个蛇女妖。
他们赢了。
也付出了代价。
常青在战斗中,吸收了美杜莎的石化之力,那力量与他体内的魔血融合,最终,在他的手臂上,凝结成了一面泛着幽幽青光的盾牌。
青魔盾。
一面,可以石化世间万物的,魔盾。
从那一刻起,他们彻底,无法回头了。
拥有了魔器,加入了魔族。
他们,从被定义的“魔”,变成了真正的,名副其实的“魔”。
礼铁祝看到这里,心里堵得慌。
他突然懂了。
他懂了常青的悲伤,到底是什么。
那不是被背叛的愤怒,也不是流离失所的痛苦。
那是一种,更深层次的,关于“身份认同”的,巨大悲哀。
这就像一个好人。
一个天性善良,乐于助人的好人。
有一天,他为了救一个被流氓欺负的女孩,失手把流氓打成了重伤。
他被判了“防卫过当”,进了监狱。
在监狱里,为了不被欺负,他学会了打架,学会了说脏话,学会了用拳头解决问题。
几年后,他出狱了。
他想重新做个好人。
可他现,他回不去了。
他的身上,有案底。
他的眼神,变得凶狠。
他的手上,有老茧。
所有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他,防着他,躲着他。
他走在街上,看到有小偷偷东西,他想去制止,可他一抬手,别人就以为他要打人,吓得四散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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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明,还是那颗想当好人的心。
可他的身份,他的外表,他的过去,都明明白白地告诉所有人:
你,是个坏人。
这种割裂感,能把人逼疯。
常青的悲伤,就是这个。
他的心,在人界。
他怀念的,是还没有变成魔窟之前的莫子山上的那座小道观的香火,是村民们淳朴的笑脸,是那种被人需要、被人认可的温暖。
可他的身,却在魔界。
他每天面对的,是弱肉强食的法则,是尔虞我诈的算计,是永无止境的厮杀。
他手里的青魔盾,能保护他,能石化他的敌人,能让他在这个残酷的魔界活下去。
可这面盾牌,也像一个冰冷的烙印,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
你,是个魔。
你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