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房东说明了原因后,老杜才微微松了口?气,露出点笑容来,“噢,看病啊,那没事,好好看看,把身体弄好了再过来。”
于是早上带着老头老太太们?上完课后就跟着贺庭屿去了医院。
最后的结果贺庭屿也挺满意的,虽然?没好全,但至少能停药了,剩下的那点影响也不会影响日常生活。以后时间长了,心?情多放松一些,不要再受刺激,慢慢的就能像以前?一样。
房东也挺高兴的,知道自己可以彻底不吃药后,脸上的笑容就没收敛过。
做完检查已?经下午了,两人找了家饭店吃了迟来的午饭,贺庭屿送房东去馆里后自己也回了学校。
下午下班,房东是馆里最后一个走的,今天下午有个学员想和他过两招,房东就陪着打了一轮,时间稍微有些晚了。
等他回去刚过晚上的饭点,院子里的小孩正多,在草坪里三三两两的聚着玩游戏。
走到单元楼门口?时,房东却听见?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小鸡被踩死了!”,心?里顿时一惊,他下意识地想起了六楼小姑娘养的那只小鸡。
因为所有的鸡仔里,只有她养的可以独自在草坪里跑跑跳跳,其他的放在地上都不怎么敢走,得时刻看着,拢在手心?里才行。
果不其然?很快便传来一声?熟悉的哭声?。
房东皱了皱眉,挤进一群小孩堆里,一眼就看见?草坪上被踩扁的小鸡尸体。
“……”他下意识地捂住了女孩的眼睛,不让她看。
鸡仔能养成这样,肯定是养了很久的,感情很深,更别说这还是她前?前?后后养了许多只里唯一一只活了这么久,还长出翅羽的小鸡仔了,意义非凡。
女孩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抽噎着像是都要喘不过气了,声?音越来越嘶哑,房东怕她喘不过来,将女孩带远了些,蹲下身拍着女孩的背安慰她。
可惜似乎还是走的不够远,两个小孩看完热闹路过时说了一句,“妈呀,好像肠子都踩出来了……”
“对啊,好吓人,那小孩故意的吧,之前?就看他用脚一直踢那个小鸡了……”
女孩哭的更大声?了。
房东蹙着眉,又?走回去问道:“你们?谁看见?怎么回事儿了吗?”
“我看见?了!张涛故意踢小鸡,我们?本?来都叫他别踢,那是潇潇的小鸡仔……”
“对!”
“结果他本?来也没再踢了,我们?就没管,一个没注意就被他伸脚踩死了!”
“肯定是故意的!”
“就是!”
周围的小孩七嘴八舌地说着,房东也理清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张涛就是一楼家里那个还在上幼儿园的男孩,此时也在旁边哭。
他的家长就在旁边凉亭里和人聊天,很快听说了这件事赶了过来。
房东没再去听吵吵嚷嚷乱作一团的家庭教育环节,从地上找了个木棍,挖了个坑把小鸡给埋了。
不埋起来待会儿小孩看见?了又?有的哭了。
埋完转头一看,贺庭屿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楼了,被叫做潇潇的女孩坐在楼下的石凳上,已?经不出声?哭了,但还是不停地抹着源源不断的眼泪,不断的抽噎着。而?贺庭屿正蹲在他身前?,正在轻声?安慰女孩。
“你怎么下来了?”房东问。
“这么大声?,我在楼上就听见?了,”贺庭屿无奈地叹了口?气,“从窗户上一瞧你也在,怕你又?遇上什么事儿,结果一下来就看见?这小女孩在门口?蹲着哭。”
贺庭屿见?房东蹲在草坪里挖土,似乎没什么事的样子,才转过头安慰产出剧烈哭声?的源头。
房东点了点头,贺庭屿这样外形气质比较温和的人的确很适合做这种安慰人的事。
房东嘴笨,他最怕遇上这种场景,想半天也憋不出来一句话。
“小鸡已?经被好好埋起来了,没事,以后再养一只……”房东磕磕巴巴地说道。
潇潇一边抽噎,一边说她想去看看,于是房东就带着她去了。
他想着小孩都挺重视仪式感的,在他们?的认知里坟包包上边得是堆起来的,而?不是平平的上面立个碑,所以他还专门给堆出了一个鼓起的包。
女孩站在一边看了半晌,又?抽噎着找了个雪糕棍给插上了。
“小鸡……之墓。”她一边说着,一边像是还要再给磕两个头似的,被房东眼疾手快地拦住了。
不至于,真不至于……
房东神?情复杂地想着:
小孩,你以后一定会感谢哥今天拦住了你。
必须活
后来没过多久两边的家长都把孩子领回去了,到?底是一栋楼的邻居,在外面也没闹得太难看,看上去都是和和气气的。
至于回了家之后是个什么场景,房东就不得而知了。
周末,贺庭屿和房东抽出时间大扫除。
过年之前家里都里里外外地清理过一遍,过了几个月还算整洁,只?擦擦桌子窗台的灰尘,整理一下衣服和摆件就差不多了。
房东的东西总是自成一派,在贺庭屿没来之前,他的房间?总是保持着一种乱中有序的状态,乍一看不是很乱,但仔细观察后就能发现有些东西或许不该在这个位置。
他并不很在意这些,只?会突然有一天觉得该收拾了,然后突发奇想把东西全都整理的整整齐齐,每当这个时候他又冒出点平时没有的强迫症,非要把东西摆的一丝不苟,衣服也要按照规范方法叠起来。
房东的房子不大,一百平不到?的空间?两个男人收拾起来很快,重点就来到?了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