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己及人,想了想自己需要藏起来的?东西……
嗯,那两本画着房东各种小?人图的?本子——
里面有长着猫耳朵猫尾巴的?房东,狗耳朵狗尾巴的?房东,甚至背着乌龟壳的?房东……
还有烤饼干的?房东,点蜡烛的?房东,还有开火时小?心翼翼的?房东……
总之,这是绝对?不能被他看见的?。
贺庭屿坐在沙发上,神色稍显凝重,像是在思考什么世纪难题一般思考着自己是不是该把那两个本子换个地方放。
要不,放对?面的?房子里?
房东进?了储藏间,搓了搓冻得微僵的?手?,想了想还是又出去了一趟,把热水袋拿了进?来暖着。
暖了一会儿,他开始踩缝纫机。
房东家的?缝纫机是老式的?脚踩缝纫机,他一直都觉得,家用的?还是脚踩的?实在,厚实的?红色实木桌板侧边是可折叠的?,根据需要选择桌板的?长度,电动的?他也买过?,买的?那个不太好用,没多?久就坏了,房东也没再?买过?。
上次做的?那批钥匙套早就完工了,只是一直没挂出来,他还给他的?驾照,身份证,银行卡,每一张都做了个保护套。
闲的?没事他还会把那些?东西在拿来二次加工,绣点花上去。
现在他就在给他的?身份证套上绣图案。
贺庭屿今天回来的?晚,晚饭吃的?也晚一些?,做好饭时已?经八点多?将近九点了,只简单的?煮了面条,配上房东烤的?面包和饼干,虽然有点奇怪,但至少能吃饱。
通了暖气之后?在家里坐着有点闷热,贺庭屿随手?打开了窗户。
做好饭,贺庭屿敲了敲房东储藏间的?门,“出来吃饭了。”
“来了!”房东应了一声,啪塔啪塔地踩着拖鞋开门出来,刚一转动门把像往常一样往后?拉,结果门就带着一股沉重的?力道向后?狠狠一拍。
房东本来是抓住了门把手?的?,但他自从通暖后?就换了平时常穿的?凉拖,门的?一角狠狠磕在了他的?大拇指上。
房东嘶地一声,下意识地放开了门,风带着门又是咚的?一声,直接开到了最大。
贺庭屿见房东一脸痛苦的?蹲在了地上,一直好奇的?储藏间内部?场景就在眼前,但他完全?没想起来,连忙也蹲了下去,蹙眉问道:“怎么了?”
房东一边嘶哈嘶哈,一边说道:“磕到脚趾了。”
他疯狂眨眼,仿佛这样就可以将脚上的?痛苦都眨出去。
贺庭屿一顿,内心三分好笑,三分担忧,再?加四分的?复杂心绪杂糅在一起,一脸复杂的?表情?。
缓了一会儿痛意渐渐消散,房东站起身,贺庭屿也跟着站起来,抬头直视前方,一眼就看见了大开的?房门以及里面的?大半空间。
尤其是放着各种毛线团布料的?巨大架子和架子前的?缝纫机。
“……”
房东也注意到了他的?不对?劲,转身一看,自己想要藏起来的?东西已?经暴露无遗了。
“……!”他的?眼神中带着点崩溃。
为什么要在他绣花的?时候被贺庭屿看见啊!
贺庭屿看出了他的?尴尬,拍了拍房东的?肩膀,状似无意道:“你?也会用这个啊,我也跟着我外婆学过?一点。”
房东的?注意力果不其然就被转移了,一脸尴尬换成了一脸的?不相?信。
“真的?吗?我不信。”
他双臂环胸,朝着缝纫机抬起下巴示意贺庭屿,“除非你?用一次。”
贺庭屿于是带着淡淡的?微笑进?去了。
房东跟着他,站在旁边看贺庭屿的?操作?,他的?动作?算不上熟练,但还真就是对?的?。
没过?一会儿贺庭屿缝了条边给房东看。
“我真的?会,不过?只会一点。”他看了眼放在旁边的?精致绣花,温文尔雅地一笑,“比不上你?。”
房东已?然震惊了,在他眼里贺庭屿这样的?人可以出现在办公桌前,讲台上,或者黑板前,但是怎么也不可能坐在缝纫机后?面。
一身西装正经又温和得体的?人,和老式缝纫机的?搭配,简直让他无法想象。
贺庭屿又看到了满架子的?毛线团,神色有些?微妙。
从某种角度上看,房东玩毛线团,似乎也很?合理。
一个奇怪的人
自?从储藏间?的秘密被贺庭屿发?现,房东也彻底没了顾虑。原本因为怕被贺庭屿笑?话?一直偷藏着干,现在被发?现不说,贺庭屿也会用缝纫机,这让房东轻松了不少。
至少大家都是?一样的人?,他也不用老是偷偷摸摸的每次进去出去都锁门了,锁门的时候心里对贺庭屿还挺有负疚感的,有种有事瞒着伴侣的感觉。
现在的他想什么时候踩缝纫机就踩,简直自?由极了。
天?气?渐渐降温,院子?里的人?少了很多,白天?也很少能听见小孩子的吵闹声。
从周一开始,房东又开始了早起生活。他本是?不想早起的,毕竟天?气?冷了以后起床真的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但找他的人?是?袁嘉焱。
袁嘉焱以前总和房东一起去跑步,因为绿城附近的环境很复杂,周围经济发?展起来了,但依旧按照从前的规划建设,很少有改动,也就造就了周围交通通达性不是?很好,人?口流动大,监控覆盖也不全面,人?员混杂的环境,袁爸爸不放心还在上小学的儿子?自?己一个人?早早的就去跑步,尤其是?越往冬天?,天?亮的就越晚,实在不安全,后来房东就一直带着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