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将我的军了?那你可知这句话的出处是怎么来的?”张平安瞥了一眼儿子,笑问道。
“我知道,这句话出自《论语》乡党篇”,小鱼儿理直气壮地回道。
“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孔子此言其实是针对特定场合,比如祭祀或者正式宴席的礼仪要求,而非日常生活中的绝对禁令,现在往往被半肚子学问的人曲解,在《论语》中,孔子本人也与弟子边吃边讨论学问,如‘有酒食,先生馔’这句,就是佐证,你呀,还有的学呢”,张平安缓缓解释道。
给小鱼儿听得一愣一愣的,“爹,你比夫子还厉害!”
徐氏听得心中骄傲,笑道:“那可不嘛,你爹可是二甲进士呢,你夫子是吗?”
“不是”,小鱼儿摇头。
“任何时候,听话都不能片面,就算夫子功名上不如爹,可是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你还是能从夫子身上学到很多东西的,你要有自己独立的思考习惯”,张平安教育道。
孩子还小,张平安也没指望他现在就明白自己话中的意思。
随着人生经历的越多,才越能慢慢悟出其中蕴含的道理。
小鱼儿听后乖巧的点点头。
张老二在一边看得很欣慰,儿子自己教导孩子,和自己往日教导完全不一样。
小鱼儿多数时候也能听的进去,眼见的比往日懂事多了。
难怪老话总说“子不教,父之过”呢,这事儿就得亲爹来干。
张平安还不知道,就这段时间教育儿子的成果,直接帮他往后教子省了不少事儿。
否则,老两口来一哭二闹三上吊那一套拦着,他还真不一定招架的住。
用过饭后,张平安便先去了二姐夫家,提了自己的想法。
末了,他也很直接道:“二姐,二姐夫,你们两口子也不用急着决定,和大哥,还有伯父、伯母都商量一下,毕竟这不是小事,各人有各人的活法。”
“平安,多谢你了”,二姐夫刘湖生搓着手道谢。
虽然和刘水生一母同胞,可心眼子和机灵劲儿上比刘水生就差远了,是个本分人,性子也好。
这也是二丫能过得这么舒心的原因,两口子性子正好互补。
“不过,我自己什么性子我知道,不是个特别吃得开的,也没有太大狠劲儿,在漕运上拿不住人,现在能做个小头头,说实话,我就挺知足的,这日子可比以前在老家好过多了”,刘湖生慢慢道,满脸认真,看得出都是真心话。
“这事儿其实我也跟你二姐商量好多次了,跟家里其他人也商讨过,最后还是决定我们就不走了,就留在临安吧,尤其是蓬蓬和满满也大了,俩孩子读书还行,我们也怕到时候回了老家或者去京城俩孩子不适应,耽误了他们,唉,真的…真的辜负你一番好意了。”
说到最后,刘湖生实在不好意思了。
二丫也叹气,内心感到特别遗憾,但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不会反对丈夫的意见,一意孤行。
何况丈夫说的确实有道理。
“小弟,你二姐夫的顾虑也有道理,现在我公公婆婆身体也不太好,吃不进饭,也听不见人说话,耳背的厉害,可能也就这两年功夫了,我们就不折腾了”,二丫补充道。“有什么事咱们随时通信!”
“行,我明白了,我也挺理解你们的决定的,往后蓬蓬和满满要是真有出息,能考到京城去,他们的学费和科考费我都包了,算是我这个做小舅的一点心意”,张平安承诺道。
只要小辈们有出息,他是不吝啬这点银子的。
“唉呀,不用不用,现在说这些话还早,别到时候闹了笑话”,二丫闻言又是高兴,又是激动,但还是推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