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着逗着就习惯了。
后来知道了周椋对身份的伤痛,许灼心里就只剩疼惜。
周椋看着凉薄,实际上是个很真挚简单的人,他不喜欢欠人情。你对他好,他会回应加倍的好,他不爱表达,做的比说的好看。
许灼的性格乐观,人际关系好,在学校里总是呼朋唤友,好似从不孤单。
但周椋却完全相反,许灼如果有事不在,周椋就一个人独来独往,他身边的座位一直只留给许灼一人。
许灼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很喜欢这种感觉,很享受做周椋的唯一,他以为,他们和其他人不一样,但到底是哪里不一样,许灼没有深究。
所有人都认为是他在陪着周椋,殊不知其实是周椋也在陪伴他。
他从来没有和谁有过这么亲密的关系,这个亲密无关□□,是心的距离,哪怕和妈妈也不曾有过。
许灼以为这个关系是朋友,这一刻忽然意识到自己错了,错得离谱。
是纯稚的喜欢啊。
可为什么这段关系这样脆弱,一个微不足道的「优秀学生」的竞争就把他和周椋推开了。
他想不通,想不明白。
而且周椋也讨厌他的触碰,抵触至此,甚至恶心到大打出手。
原来那个座位一直另有所属。
一个月后,周椋回到学校正常上课,但二人不约而同地和老师发出换位置的请求。
许灼坐到了第一组,周椋仍旧在第四组,他们之间隔着班上最远的距离,视线也再无交集。
时间平淡无味,滑到了高三。
许灼经常出省参加艺考,常常不在学校。
月考的成绩有所下滑,班主任找他谈过了好多次话,希望他多收收心在学习上。
一直到十二月,许灼的成绩又一次骤降。
周椋路过办公室,听到班主任怒其不争地对许灼道:
“你到底还想不想考b大?你再这样下去……”
随后的一堂课,周椋听得有些心不在焉。
下课铃声响起,他拿出这学期的笔记本,望向第一组的最后一排,没看到那个人的身影。
周椋抱着笔记本,出了教室,在操场上扫视一圈,也没有。
最后在小卖部的遮阳棚,看到了背对着自己这个方向而战的许灼,周椋沉吟片刻,正准备上前。
却发现许灼的对面站着徐子立。
他的脚步倏地就停住了。
下一瞬,徐子立轻轻地揽过许灼,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周椋捏着笔记本的手指关节卡白,他当即转身,心头暗骂自己到底是有多贱,一而再再而三地上赶着倒贴。
他不知道自己要是再往前走上两步,就能听到许灼的抽泣声,“阿立,我妈妈再婚了,她说很快就会搬去国外,以后我一个人该怎么办……”
……
妈妈的离开,给了许灼再一次的重击。
他从浑噩的生活中勉强让自己坚强起来,提早开始规划妈妈离开后的生活,或许没有任何关系是永恒的,永恒的是一个人孤独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