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人壮如牛的李刀头在争抢中获了胜,自冯护卫手中拽走了信笺。他连忙退后一步隔开众人,急切地展开泛黄的纸张。
“这哪里是乌思舫主的密信,明明就是一封寻常的邀约信。”
李刀头一脸沮丧,重重叹了口气,“亏我费这力气。”
“怎会?”宋芙商自是不信,疾步上前夺过信笺,蹙着眉将纸上所记念了出来:
“盼君上初八至悦泉客栈”
之后字迹染了墨污瞧不清晰,故而作了废稿。
“唉那这乌思舫主的密信到底去了何处?”
冯护卫心灰意冷,崩溃地瘫坐在地,没了继续寻找的心思。
李刀头却未气馁,琢磨起信笺上的内容,“这信中提及的君上是谁?”
“纸上乃华京文字又是七年前所记,自是璃朝君主,桑榆。”宋芙商轻而易举给出答案,随即淡淡瞥了眼桑灵。
七年前,身中剧毒的乌思舫主带着十岁左右的女娃儿躲至悦泉客栈,并向璃朝君主飞鸽传书相约初八晤面。
七年后,璃朝君主将乌思舫主的玲珑佩交给自己,说明当年他们确有相见。
那么,那个极有可能是唐霜霜的女娃儿,是否也与玉佩一同被带回了皇宫
桑灵思索越深,心中越觉不可思议,难道她千辛万苦寻找的女主竟在她穿书第一日所处的皇宫?
“这密信定是被璃朝君主拿去了。”李刀头言之凿凿,就似亲眼所见,说完又满目愁苦双眉蹙得死紧,
“璃朝而今早已覆灭,君主桑榆听说被囚在凤城的水牢中,面都瞧不见如何取得密信。”
“管他瞧不瞧得见,都要试试。”冯护卫决心颇大,抓起大刀便匆匆离去。
其余几人又在客栈中找了几个时辰,寻至天黑仍一无所获才真正死了心。
桑灵一直沉默不语,随着众人四处寻找,待回到绿柳山庄才小心翼翼取出藏于袖中的木牌。
青黑干裂的木牌后镂刻着细密的字符,她对着烛火揣摩许久才瞧清“鬼王堆子松阁东南十里”几字。
鬼王堆子松阁东南十里
桑灵低声呢喃,细细思索。这是一具体的方位,此处定藏着重要之物,足以令乌思舫主以命相护之物。
“阿亦,快些收拾行李,我们同李刀头几人一起前往凤城。”
宋芙商一袭月白裙衫半倚在宋言亦的厢门前,急切地匆促着屋中行动迟缓之人。
“好…”宋言亦回得倒是快,就是动作不见快。
他慢吞吞挪至方柜取出一件衣衫,再以更慢的速度放到足足五尺远的包袱中,然后又一点点挪回方柜取出另一件,再慢吞吞挪回来…
见此,宋芙商满目不可置信,讶异到说话都开始结巴:“宋言亦,你…你…”
“你…”
“你”了许久,她终于瞧清了眼前人的真实想法,“宋言亦!你是不是压根不想去!”
“阿姊,”宋言亦心虚地连忙垂首,嗓音压得低低的:“我想同灵儿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