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空气中捕捉到一丝微弱不对劲的太宰治站起来,蹭到了少女身边,趴在她的办公椅椅背上,伸出一只手圈着对方的头发。
这两个月以来,他们的关系变得更亲密了,比原来的距离要近得多的那种亲密。
或许变化发生的起始是绘音酱从东京带回来蟹肉罐头的那天。
那天傍晚,本就渐黑的光线被挡光帘遮挡,没有开灯,室内昏黄与黑暗交织,少女蹲在他耳边轻声询问“喜欢么?”
太宰治回答的是喜欢,当然后来她加上了蟹肉罐头,所以答案仅仅是对蟹肉罐头的喜欢,但真的只是那样吗,太宰治知道,并不是。
他知道她也知道。
朋友之上,恋人未满,或许该这么形容他们这段时间的状态吧。
用着同一瓶带着海洋气息的香水,他们肆无忌惮地靠在一起,手背贴着手背感知彼此的温度,在沙发上,少女看书,他躺在少女的膝盖上合着眼,听着耳边那微乎其微的翻页声与呼吸声。
他有时会尝试着用手指去勾对方的小拇指,或是将其散落在身侧的黑发捞在手心里,一根一根地捋顺,然后歪头蹭到少女的肩膀上。
但也就仅是如此了,没办法再靠近一步,那最后的一步,或许需要一个契机,又或许需要什么人来推动。
不够啊。
人类总是贪心不足,得到的越多,想要的便越多,他开始更加贪得无厌。
虽然他的内心告诉他得到的注定都要失去,但他却如此贪恋这片刻的温存。
少年或许真的在原地彷徨了太久,可当迷雾渐渐散去,他还是清晰的看到了那棵在一片光秃秃星球上唯一开花的存在。
某一刻,透过从黑色发丝间隙落下来的几缕微光,太宰治眯着眼睛,终于给一直以来不确定的谜题填上了完美答案。
猫猫对铲屎官不只是占有欲,更多的是喜欢,他喜欢她,很喜欢很喜欢,是想要拥抱在怀里亲吻的那种喜欢。
想要更亲密的接触,想将小小只的她整个用风衣裹住,想要贪婪地撷取女孩发间的清香,想要用自己的牙齿狠狠咬上她的后颈、耳垂,然后给她打上标记,像小猫咪圈占领地那样,给她打上属于自己的标记。
只是,太宰治揣测不出少女的心思,明明以前他总是能将她看透,但现在他看不透了,难道爱情会把人变成白痴这句话也应用在他身上了吗。
真可笑啊,他也会有这么一天,因不敢确定而选择妥协。
太宰治不想继续思考下去了,他怕想多了,自己再次变得痛苦又不幸,已经习惯了伴着花香而眠,不要随随便便又把他推开,如果真有那么一天。
不,他知道,绘音酱不会那么做,她不会把事情做的那么绝情,她
“太宰?”
座椅之下传来的声音拉回了太宰治无边发散的思维,少女伸手似乎是想要触碰他的脸颊,太宰治顺应着她的动作俯身,让她的手指轻而易举地就可以摸到他的眼睛,他的眉毛。
“绘音酱想喝酒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少年的声音有些缱绻,“如果绘音酱不介意,我可以给帮你调加了洗洁精的金吉利。”
我:“那多谢?”
于是下了班选择来p放松的坂口安吾,下一秒就看到了一个小时前他刚递交过报告的直属上司,她坐在原本属于他的位置上,代替了他,与太宰和织田作说说笑笑。
她的怀里甚至还抱着那只一直不让摸的三花猫,为什么她第一次来就能抱,但三花一直不让他摸,这不公平!
这可真是,原本放松的心情一下子就不放松了呢。
“哟,安吾,你来啦。”太宰治挥手和坂口安吾打着招呼:“唉,你那是什么表情,怎么跟摔了个狗啃泥一样好笑,哈哈哈,不会是因为看见了绘音酱吧?”
太宰治朝身旁少女的方向努了努嘴,示意坂口安吾赶快说好话,不然他会被上司穿小鞋的。
坂口安吾:难道森绘音给他穿的小鞋还少吗!
“安吾对我有意见吗?”因为是私下里见面,彼此也算熟悉的人,所以我并没有用工作时的语气称呼坂口安吾。
“不,不敢,不是,属下说没有,没有意见。”坂口安吾站在门口没有动,他在思考接下来的应对措施,是谎称自己身体不适马上离开,还是——
然后他就知道自己没有选择了。
因为少女拍了拍她左手边的圆椅:“放松点,安吾,已经下班了,在这里不需要对我那么恭敬,来,坐吧。”
其实我觉得中也和他下属的关系就很好,听说他经常下了班后,便拉着下属们一起去喝酒,然后一起发酒疯砸酒馆。
中原中也的下属们:不,是他们拉着中原大人不让他砸酒馆。
我也曾试过稍微熟络一下我与我的属下们的关系,事实证明除了长谷上杉,其他人都不太行。
坂口安吾太过谨言慎行,而织田作之助则完全听不出来我开的玩笑,他自己说的也都是冷笑话。
于是我放弃了成为与下属打成一片的领导这个糟心想法,算了我才不要跟大老爷们打成一片呢。
我要去找爱丽丝和银酱玩,可爱的美少女才是最棒的。
坂口安吾本来拒绝的话都到了嘴边,但对面的三个人用同样的姿势扭头看他,并且都直勾勾向他盯来。
最终坂口安吾强忍着自己的吐槽欲和满心的悲伤,坐到了自己的上司身边。
下班和上司喝酒什么的,一点都不适合他。
更何况——
“绘音酱考虑好了吗?你已经盯着酒单看半天了。”太宰治喝着加了好大一个冰球的啤酒眼睛亮晶晶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