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浪重新戴好口罩,裹紧身上宽松的羽绒服,抬脚间步履加快了许多。
余珊珊早早地就在客厅阳台张望着,见他没开车是走过来的,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今天外面零下七度的天,这一路上又吹了这么长时间凉风……
这小子,真是太不让人放心了!!
回到家里,温暖的环境让他一路绷紧的心弦猝然断裂,强撑着的精神很快萎靡,脱下厚外套的迟浪状态很是不好。
他的耳朵红得十分醒目,脸色却有些异样的惨白。
余珊珊只消一眼就能看出不对,她急忙用掌心试了下迟浪额头,触手是反常的烫,她愕然道:“怎么回事?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她着急忙慌地叫医生过来。
一量,体温严重超标,已经到达40°。
余珊珊又气又急,想让医生先给他开些退烧药,却见李务额上三道抬头纹清清楚楚,声音也变了,“你是不是喝酒了?”
“嗯。”迟浪发出了一道沉闷的鼻音。
“真是胡闹!你这孩子!病还没好透呢!”余珊珊按着胸口,面露愠色。
李务见他额上开始冒起虚汗,手也捂上胃的位置,暗道不好,“大概喝了多少?”
迟浪的眼神已然开始涣散,但他仍不忘回答医生,“喝了很多,今天凌晨的时候喝的。”
余珊珊也顾不上呵斥怒骂不省心的小儿子了,连忙吩咐厨师去熬清粥,又叫人准备物理退烧的东西。
大人都知道,发烧后是不能喝酒的,喝酒以后暂时也不能服用退烧类的药品。
由此可见,这小子是光长年龄,不长脑子!
退烧才两天就敢一下子喝那么多酒,余珊珊越想越气的同时,敏锐地察觉出其中异常,“是不是有人灌你酒了?”
迟浪并不酗酒,京城往来的人家也都是有分寸的,按理来说不应该啊。
“没有。”从他虚弱的嗓音就能听出他此刻的难受,“是我自己要喝的。”
“那你去见谁了?”余珊珊不依不饶地问道。
迟浪只能含糊地说:“同学聚会。”
两人说话间,迟长景和迟逸一前一后从楼上下来。
已经是午饭的时间了,但今天家里似乎出了些状况。
“怎么回事?”跟着家里的阿姨,迟长景一路走到一楼的休息室。
但见迟浪躺在床上,面色白得骇人,嘴唇颜色极浅。
迟逸也过来了,视线一顿,“小浪昨天不是都好了吗?”
余珊珊正拿着润湿的帕子给他额头降温,闻言动作停了一下,没好气地说:“本来是快好了,昨天同学聚会,估计是喝太多,再加上又吹了风,现在情况反而更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