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暗道这些文心文士平日看着斯文儒雅,没想到气性这般大,空气中全是杀气啊。
沈棠不想扯着嗓子嚷嚷,遂效仿权限狗给所有人一道【禁言夺声】,争取片刻宁静,好让她的声音能顺利传入众人耳朵:“哎,话别听一半,我也没说大祭司就是储君。我的意思是他能带来储君,日后令德可为储君之师。”
林风则想到老师给她剧透的未来。
储君之师,自然也是未来帝师。
在那个未来里面,主上还好好的呢。
“……可他是男子,即便退一万步说男子也能为女子诞育子嗣,阴阳结合并非一定就能结出果实。世间多得是男女结合数年而不见孕喜的。”主上怎么就能保证一次就有?怎么能保证这孩子一定能扛起大任?哪怕他们愿意认,民间愿意认,这孩子未必不会夭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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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人求个多子多福不是没道理。
孩子活至成年的比例过半都算祖宗保佑。
沈棠冲即墨秋招了招手。
后者迟疑了两息,扬手化出那根木杖。
沈棠用慈母剑将掌心划开一道口子,一团无形的力量包裹着血珠飘向木杖,准确来说是木杖顶端的花。即墨秋不用她吩咐,同样用匕割开掌心。二人鲜血在空中融合一体。
在众人注视下被小红花尽数吸收。
众人甚至能隐约听到类似心脏的跳动声。
“以阴木为魂,阳木为魄,气运为体,阴阳交感便可有感而孕。”说完,她掌心伤口以肉眼可见度开始愈合。众人若以神识感知,便可现肉眼能看到的小红花,此刻已有了属于人的模糊轮廓。母体十月怀胎才能完成的育过程,此刻正开了倍,快得惊人。
众人瞠目结舌。
一时间都顾不上其他。
公羊永业暗中拍自己大腿,这造人办法又轻松又炫酷又高效,即墨秋怎么不教自己?
沈棠:“她是真正应运而生的储君。”
这朵小红花是她意外从山海圣地带出的。
说这孩子是应运而生的,还真不是骗人。
山海圣地中的一切都是上个文明的遗留,沉睡着无数英灵,或不甘、或怨愤、或期待、或渴盼……沈棠用山海圣地养育出来的生灵作为肉躯,以阴阳藤木赋予其完整魂魄,便构成一个极其特殊的生命。与其说是她沈幼梨的子嗣,不如说是承前启后的“希望”。
替旧时代谢幕,替新时代剪彩。
沈棠原先还不知这些安排,但就在善念跟她宣战之后,她脑中似乎多了什么,一幕幕陌生记忆在脑海悄然浮现。她像是在开盲盒,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下一秒会想起什么。
“九九归一,一月后便可瓜熟蒂落。”
林风闻言面色煞白。
心中疯狂呐喊着不对不对不对!
眼下的展跟老师窥见的未来不一样,储君不应该是天下安定后的不知哪一日,主上乐呵呵抱着孩子过来跟众臣介绍孩子的身份?而不是在现在就揭晓答案,一月后就开奖。
未来对不上!
也就是说——
未来不一定会有主上???
这个认知让林风几乎咬碎牙齿,连口腔何时漫开浓郁血腥味也不知。沈棠仿佛没看到众臣的表情变化:“我知道大家伙很急,但先别急。我只是未雨绸缪做安排,不是真要提剑抹了脖子。跟善念的账,一分一厘要算清楚。”
她也不是一定就噶的。
万一噶掉的人是善念呢?
沈棠有种感觉,随着自己开盲盒的记忆越来越多,似乎连实力也生了微妙变化。在此之前,她绝对不可能献一口血,跟另一人的血揉吧揉吧就搞出一条命的,没这个能力。
而刚才心念一动,她很自然就这么做了。
直觉告诉自己,她跟善念的差距应该没有之前那么大,鹿死谁手还是未知之数。这帮臣僚不用提前给自己哭丧,万一哭早了多尴尬?
褚曜强行冲破【禁言夺声】,沙哑嗓子道:“主上是不是忘了?一旦陆地沉没,无人能幸免于难,康国有无储君并不影响什么。”
反正都是要一起死的。
除非——
除非,有把握不管她跟善念争夺结果是输是赢,她都能进入四极之地保证陆地不坠!
沈棠道:“储君还是有用的。”
这个回答也变相认可了褚曜的猜测。
褚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