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骁眼眸微闪,疑心窦起,正欲侧头对身后的方辉吩咐些什么。
符骁手下的探子朱渠,此时却突然快步上了点兵台,贴近符骁,掩嘴小声却急切的在他耳边汇报道:“二郎君!广山南面下看守战马的人刚才来报,今日子时,有三千兵马到了广山!我们的人也立即联系了在青松寨看守的林小娘子的陆行与陆徽,发现已联系不上他们了!”
符骁闻言,骤然抬头,眼神锐利扫向点兵台下,青松寨后来的那两千余人马。
点兵台上那些受冲天将军重用的将领,此时却满面兴奋,桀桀淫笑的大声讨论着:“听说没,等点齐了兵马,出兵前,将军要在军前犒劳我等,以震军威呢!”
“用何犒劳?”
“嘿嘿,那郐县县令家的嫡女啊,那可是真正二品世家的贵女呢!能阵前尝得此女,我们这帮子泥腿子也算值了!”
“当真?”
“如何不当真?冲天将军都让传令兵去让青松寨的人,把人提来了!如今青松寨的人都到了,那贵女嘛,嘿嘿”
“嘿嘿!那我们再等等,等将军尝了鲜,兵也点齐了,就到我们了!”
点兵台上,将领们交头接耳,谈论的不是如何出兵迎敌,不是如何归拢好自己手下之兵,而是如何玩弄女人,散漫自大至极,不时发出桀桀怪笑。
符骁和方辉在一边听得此言,面色骤冷,三人不约而同的悄然走下点兵台,故意与点兵台拉开些距离。
趁那些将领还在意淫女人,没人注意他们这边,好方便谈话,不让那些将领听了他们的谈话内容去。
朱渠的小声禀报,方辉刚才离得近,同样也听到了。
方辉此时又听这伙将领们如此讨论,与那些将领刚拉开到可安全谈话的距离,便小声急惶道:“二郎君,事情恐怕有变!青松寨首鼠两端,应当是改投了鲁王!”
符骁欲行两全之策
“不是鲁王,鲁王手下人马众多,不会如此偷偷摸摸的行事,应是郐县人马。”符骁摇头,镇定道。
“郐县人马?”朱渠和方辉同时大惊!攻打冲天贼,竟还有第三方人马掺和进来了!
朱渠与方辉皆心乱如麻,如今这般情势下,他们还能顺利如先前计划的那般,带兵从昌县出离仙郡吗?
符骁眸色冰冷的望着点兵台下,那伙说是青松寨山匪,却兵气十足的人马,哑声道:“郐县人马假扮成青松寨的山匪混进来了,我师兄温南方和我打着同样的主意,他也想谋冲天贼手下的兵马!他亦有枭雄之心!”
“什么!台下刚才来的那帮人马,不是青松寨的山匪,而是兵?”方辉与朱渠听符骁如此说,脸色更是大变,事情竟比他们想的还糟糕!
他人兵马若在城门外,有城门抵挡,还能坚持不少时间,这些时间可让他们游刃有余的做好准备,尽快从此脱身。
但如今这官兵已混了一批进了这广山县,那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二郎君,我们即刻带着此前已收服的一千兵士,冲城出去吧!”朱渠小声却急切的建议道。
方辉反应过来,急声分析道:“林小娘子被我等劫持,又丢入了匪寨,此时郐县人马都策反了匪寨的人,却还是被匪寨的人送给了冲天贼祭旗!您说的不错,温郎君也变了!林小娘子应该是被郐县的人放弃了,故意送来麻痹冲天贼的!”
符骁哑声道:“乱世催人变,师兄果然也变了啊,竟变得为达目的誓不罢休起来。若只是麻痹冲天贼,不必非要献上林小娘子,他一定是还有别的谋划。”
师兄要如何做,才能让广山县骤然大乱?他好趁机谋兵?符骁凝眉深思,将自己带入‘温南方’的处境,思考他的下步谋划。
“二郎君,您师兄如今连未婚妻都可舍弃,哪还会放过擒拿您后的好处?等会城内乱起来,您也是他们的目标啊,恐有危险!我们如今就找个借口出城吧!去往昌县,逃出离仙郡!”
方辉见符骁站在原地凝眉深思起来,没有走的意思,急声劝阻道。
不管师兄有何计,既然将林小娘子掺和进来,就是没考虑过她安危的意思,她被师兄放弃了。
就算此次动乱她能活下来,师兄也不会让她有机会活下来的。郐县县令宠爱此女非常,师兄怎会留她活口回去告状?
符骁想到此,面现挣扎之色,身侧的手,紧了松,松了紧。
“林小娘子终究是我害的,如今点兵还未结束,城也还未乱起来,我们还有时间!带了她,我们再走!我不能让她受此侮辱!”符骁咬牙,红着眼道。
“二郎君!”
“二郎君!”
方辉与朱渠急呼!
符骁一闭眼,再次睁眼,眼底已现坚定之色,抬手制止朱渠与方辉的劝阻之言:“朱渠,你去清点人马,准备好行军的粮草和辎重等物!我们于西城门再汇合!”
“诺!”朱渠见符骁有了决断,也不敢耽搁时间,领命后,立即快步离开此处,下去准备符骁吩咐的事宜。
“方辉,带上百十好手,我们去冲天贼府邸一趟!”
“二郎君!”方辉仍是满脸的不赞同,不愿领命。
符骁寒声分析道:“广山县此处毕竟还有万余兵马!我师兄想让此城以最快的速度乱起来,只有杀了匪首冲天贼这一途。他必定是想借献美之机,派人去刺杀冲天贼!更甚者,他就混在那献美的人马里。”
方辉瞪大眼,脑中越发混乱,深吸一口气道:“温郎君他不仅献上未婚妻给贼匪,还如此大胆深入险境谋兵?二郎君,您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