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自己的食指也有一条伤口,此刻生疼。
她狠心地撇开视线。
又不是她弄伤的!
他自己都不在意,她有什么立场多嘴!
在无声叫嚣后,涌上心头的,是无边无际、沉压压的空洞。
这份空洞一直到用完早餐,也没消散。
她没自己想的坚强。
她想回家。
所以,在季慎表示要送言澄上班时,她直道:“我想回家,现在。”
季慎凝视言澄好几秒:“我送你去机场。”
去机场的路上,没有交谈。
季慎只是握着言澄的手,而言澄,任他握着。
候机室,也是。
登机时,言澄快步走在前面,季慎信步跟在后面。
她越靠近闸口,脚步越快。
突然,她手腕被扣住,猛地往回一拽。
她顺着那股无法抗衡的力道,扑进结实宽厚的胸怀。
他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指腹摩挲她的手骨。
言澄气自己不争气,他不过温柔而已,她的眼泪怎么就不听使唤。
眼泪溢出,滑过白皙的脸颊。
她倔强的别开脸。
季慎立刻松手,转而捧起言澄的小脸。
如应激反应,她的手,抵住他心口。
盯着他,很是防备。
对视几秒,季慎喉结上下滚动一遭,指腹轻轻拂过她脸颊的泪痕,终是开口:“言澄,给我三天时间,我去沪城找你,这三天,不要做任何决定,好吗?”
言澄很乱,很慌,心脏打鼓。
好一会儿,她垂下眼睫,点了一下头,算是答应。
同时,她手心下的胸腔,缓缓平复下去。
她都感觉到。
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想逃回家。
她总在细节里,去找他爱她的痕迹,企图说服自己沉沦。
这样的她,她不喜欢。
言澄回家,没跟家里人说,还以为家里不知道。
可她回去时,才知道季慎提前打过招呼,为她准备了可口的饭菜。
他总是那么周全。
言澄不禁想起他口中的‘三天’。
这三天,他是要做什么吗?
或许,是想挽回她的心吗?
那样的话,是不是代表他是爱她的?
言澄及时打住思想。
她嘲笑自己。
人家什么都没做,她就在臆想。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爱一个人,会给他找好所有理由。
言澄当时看见这句话时,只感觉有病。
这么委屈自己做什么呢?
没有爱情又不会死!
而她现在,就落入这样的泥沼中。
但她很确定,就算是脱层皮,碎条骨,她也不要变成那样卑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