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听到她的声音,纳兰冀身子一绷,低眸看过去,女人好看的面容,虽有些苍白,但仍然不减半分姿容,反而更因为生了病而我见犹怜。
纳兰冀喉咙涌动了下,将她的手松开,“你对我还有用处,否则你是死是活,与我无关。”
看着他脸上的冷然,楚婕怜微微扯动了下唇角,“不管怎么样,还是多谢你。”
“你好好休息。”
纳兰冀略带生硬的说完,朝着外面走去,当他一出门,便见着千音与白面也站在外面。
“不是让你们先去夏都吗?”
他冷声而出,千音连忙上前,“属下担心主子,故而特意赶过来,将王爷的消息带给您。”
说完,千音自腰间拿出密信,递到纳兰冀手里,待他接过后,这才眼神不经意看向房内。
“主子,里面那位究竟是何人?为何主子要带上她?”
“我的事情,还不容你置喙,做好你自己的份内之事。”
纳兰冀的话,让千音神色一黯,随即眼中划过深浓的嫉意。
她今早赶来之时,便听着青面说主子在里面照顾了那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一整晚。
主子是何等尊贵的身份,竟会纡尊降贵去照顾一介女子,此女子不得不防。
千音眼中的神色,并没有落进纳兰冀眼中,他看完手里的密信,眼眸微微闪动。
“义父竟是要前往禹州。”
“王爷要去禹州?所为何事?”
千音开口,纳兰冀看向她,“义父自是有打算,既是如此,那再过几日回夏都也是一样,这几日就暂且留在这里。”
“主子,这里如此简陋,不如尽早前往安远坪,属下在那里都已经安排妥当。”
“不用,先留在这里几日。”
他转眸,看了眼房内,楚婕怜如今病着,若是再舟车劳顿,恐怕病情会加重。
既是现在不用赶去夏都,这里偏僻,反而更不容易被发现。
而他这个反应,被千音看在眼中,手指紧紧攥在一起,主子还是第一次为一个女人这般改变主意。
但她只是手下,轮不得她说什么,于是只得开口,“是,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安排好。”
千音带着青面白面离开,既是主子要留在这里几日,那有些事情,还是要做好,不能被人发现了踪迹,这些村民,不能留下活口。
……
楚婕怜在房中躺着,当纳兰冀重新进屋之时,手里端着碗热粥,见着她睁着眼睛,于是走上前去。
“既是已经醒了,便将这粥喝掉。”
楚婕怜看了眼他手里的粥,味道很是香,于是撑着身子准备坐起来。
“你别动了。”
他开口,将她扶住,随后坐下,舀起一勺粥送到她唇边。
“不用,我可以自己喝的。”
她开口,却见到举着勺子的人,神色冷了冷,“昨晚我喂你药时,也是这般的,怎么?怕我在粥里下毒?”
“你不会的。”
楚婕怜弯了下唇,纳兰冀轻哼了声,“你怎知我不会?”
“若是你想杀我,何需如此麻烦,既救了我,你便不会要了我的命。”
她低头,轻轻吃了口粥,虽是白粥,但却有着淡淡的咸味。
“你在粥里放了盐巴?”
楚婕怜抬眸看向他,“禹州善食白粥,但夏都却是会在粥里放上盐巴,纳兰冀,你是在夏都长大的吗?”
女子声线柔软,如轻羽拂过心尖,纳兰冀指尖微微收紧,摇摇头。
“不是,我幼年之时,是在南疆边境长大的。”
听到他的话,楚婕怜没再说话,粥里放了盐,会让原本因高热而淡的味觉,变的丰富,只是一口,她便有了些许胃口。
“是义父,义父曾做给我吃过。”
突然,他主动开口,楚婕怜迎向他,此时的纳兰冀,隽邪的脸上,竟浮上几分神往,似是在追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