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知晚醒来后,就看到周庭坐在病床侧面的沙发上看文件。
周庭听到她醒来的声音,以为她会问自己怎么过来了,什么时候来的这种话,却没想到她会一言不发。
他放下手边的文件,走到床边看着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黎知晚,温声说:“还难受吗?”
黎知晚一动不动的看着天花板,像是没听见他说话一样。
“饿不饿?”周庭摸了摸她的脸,说:“我让家里阿姨送饭过来。”
见她依旧不说话,又给她倒了杯温水,说:“喝水吗?”
她还是不说话。
周庭摸了摸她的额头,比正常温度要高些,蹙眉说:“我叫医生过来。”
谁知他刚迈出一步,黎知晚突然轻声开口说:“周庭…你帮我将工作辞了吧。”
周庭脚步一顿,问:“怎么突然…想辞职了?”
“她人不行了。”
黎知晚的声音很轻,“可能…就像你说的,我不适合工作了。”
周庭转身看了她一会儿,说:“好。”
他说完,就转身出去给齐浩文打了电话。
回来后,医生刚给她挂上吊瓶。
周庭向医生询问了她的详细情况,然后走到床边给她掖了掖被角,柔声哄她:“我看了昨天的新闻,那个小女孩的死不怪你,你已经尽力了。”
“别总是把错误揽到自己身上。”
黎知晚听到他的话,突然将被子蒙在头上,蜷着身子发抖。
周庭将她右手从被子里拿出来,看着输液管里的回血,叹声给她调了调,隔着被子轻轻拍她颤抖的背,心里很是难受:“晚晚,你别折磨自己。”
若是这样一直折磨下去,她这一生该活得有多痛苦。
黎知晚不知道在被子里哭了多久,久到嗓子都失了声,才哑声说:“周庭,你带我回家住吧。”
“…我这样子,秋雨她们会害怕。”
“…好。”周庭缓缓说道:“我带你回家。”
十九号下午,周庭见她不再反复发烧了,才将她带回了家。
他没有带黎知晚住到周家那几套别墅里,而是带她回到自己常住的一套三百多平的大平层。
周家别墅太大了,两个人住着实在冷清。
那几日,除了日常打扫做饭的阿姨外,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周庭担心她的精神状况,将所有工作都转移到家里来办公,每天几乎形影不离的陪着她。
黎知晚刚来那几日,几乎一句话都没说过,每天吃什么吐什么,连药都给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