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克大师,法术防御这一块,就交给您了。”怒牙指挥官握着中年法师的手,一脸郑重的说道。
法师下意识点了点头,但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情。
怒牙指挥官晓得对方在担心什么,赶忙保证道:“当然,如果一旦营地守不住,沃克法师您可以先行离开,您和怒牙签订的契约中,并没有要求您必须为了怒牙战斗到最后一刻。”
如果有选择,怒牙指挥官是绝对不想给出这句承诺的,但奈何,眼下每一个高端战力都很重要,都决定了怒牙军团能否幸存下去,所以即便心里再不甘心,怒牙指挥官也不会做出让人离心的举动。
有着指挥官这句话,沃克法师以及身后的小学徒脸色都好看了许多。
"指挥官您放心,这么多年的供奉,我肯定都记在心里,如果有一丝的可能,我都会坚定的和您站在一起,但事情如果按照最糟的方向去走,那么到时候,离开的名额中,必然会有您的位置。"
怒牙指挥官拍了拍沃克法师的手掌,没有再说什么,他肯定是走不了的,作为怒牙军团的指挥官,他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和军团共存亡。
军团活,他能活。
军团覆灭,他侥幸逃走了,最后也避不开死亡的命运。
维尔莫雷大公不会饶了他,他自己也不希望一辈子都活在担惊受怕中。
似乎看出了怒牙指挥官内心里的想法,沉默了须臾后,沃克法师补充了一句,“恕我直言,指挥官,怒牙军团能否幸存下来的关键,并不在于军团本身,而是在于圣地的态度,如果圣地能够介入,我想就算是艾瑞希,也不能无视他们的意见。”
“这一点我当然明白,在得知敌袭消息后,我便第一时间派出亲卫去圣地联络达里安少爷了,就是不知道眼下具体进行到哪一步了,按照时间估算,圣地的使者应该已经动身赶来了。”
谈话中,轰鸣声已经逼近到了距离营地只有不到三公里的位置。
伴随着悠远的号角声,骑兵们在床弩射距外停了下来。
营地内早就准备好的使者,回头看了一眼高台方向,随后毅然拉动缰绳,朝着远处由无数重骑兵构筑而成的浪潮奔驰而去。
营地内的士兵紧张的望着那道形单影只的背影,他们知道,敌人的接下来的反应,将代表着他们对于怒牙军团的态度。
使者能够活着走到重骑兵面前,那么接下来或许还有一丝通过谈判消弭战争的机会,如果使者没能走到重骑兵面前,那么就意味着,敌人会在之后,起一次彻底而又坚决的猛攻。
前不久大伙还站在粉帐面前,期待着今晚时间短暂的放纵,但没过多久,血与火交织的硝烟,便已经蔓延到了自己面前,这种剧烈的反差,让许多年轻士兵感到了十分的恐惧。
有人受不住这种煎熬,不断的干呕着。
有人紧握着武器,闭眼向造物主进行祈祷。
“无所不能的主啊,请您倾听迷途羔羊的祈祷,让您最虔诚的信徒能够免遭战争的肆虐,免受伤痛的侵扰”
一边祈祷着,士兵一边在胸口做着祈祷相对应的手势。
带着和谈任务前往的使者,此时距离重骑兵前线已经不到五百米,李顿也现了对方。
“怒牙军团的指挥官还怪有意思的,是没有学习过军团作战的例行案例嘛,不知道当另一方在无通知情况下,铲除对方的哨兵,就意味着,攻击一方已经拒绝了所有和谈的可能,双方只有一个能够活着走出战场。”
“可你看,对方似乎根本没有这种意识,还派了个使者过来,这不搞笑吗?”
李顿跨坐在战马上,冷笑着说道。
罗宁给自己释放了一个鹰眼术,独自一人朝着潘德重骑兵走来的使者面容瞬间变得清晰起来。
来人年纪并不大,大约只有不到三十岁左右,尽管身体因为即将到来的死亡而不断颤抖着,但他的目光却是非常的坚毅,似乎已经做好了回不去的准备。
正常而言,两军对峙,派出来交涉的使者,基本都是年龄很大的那种。
而之所以派出老人去洽谈,除了表示没有威胁这一点外,主要还是老人更擅长交谈,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这种刻板印象,在这边也很流行,对方在这种场合派一个年轻人过来,确实挺有意思的。
李顿挥了挥手,制止了亲卫拉弓将对方射落马下的想法。
“让他过来,我倒想听听,怒牙给我带来了什么话。”
亲卫躬身应是,随后策马上前,在一百米处拦下了对方,并缴获了怒牙使者身上携带的所有武器,包括防具。
等对方抵达李顿面前时,身上仅剩下了单薄的白衬衣以及马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