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称呼太怪了,肖芥子努力忍住笑,哪知陈琮自己先笑了,说:“这么叫怪怪的,芥子,我待会去颜如玉那,中午有空吗?一起吃个饭,有些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刚好她要回城,一起吃个饭,问一问颜如玉那头的情况,顺便道个别。
就是……
“什么事要找我商量?为什么找我商量?”
陈琮被她问住了,顿了顿才说:“没为什么啊,就是很自然就……想到你了呗。”
好吧,肖芥子唇角微扬:为什么别人遇事要找她商量,很显然,因为她聪明伶利,值得信任,办事又靠谱。
她说:“行吧,那回头见。”
挂了电话,她吁了口气,低头舀了勺粥,正要再给姜红烛递过去,姜红烛冷冷说了句:“笑得真贱。”
肖芥子感觉自己像个爆燃的煤气罐,脑壳瞬间就要被火顶得炸开了。
不过真奇怪,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是:咦,我那盆“静心又美丽,常笑少生气”的花呢?
她哪是需要花来陶冶身心,有姜红烛在身边,再多的花也不济事。难怪她脾气急、没法优雅从容,天天和姜红烛这种人朝夕相处,她没变成泼妇,已经很不容易了。
她把勺子往粥碗里一摔:“你说话好听点能死啊?你跟朋友打电话摆一张吊丧脸?你不笑?”
姜红烛盯着她看:“不说我还想不起来,你们之前,都住一间屋子里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肖芥子气笑了:“在你眼里,男女到一起,除了勾搭没别的事了,对吧?”
姜红烛说:“你这样的,在我那个时候,要被判刑、坐牢的。”
肖芥子觉得这话听着好笑,还带点荒唐和心酸:怎么着,你坐牢,我不需要坐牢,你觉得不公平、不甘心吗?
她懒得跟姜红烛废话,勺子在粥碗里狠狠乱戳乱搅,然后舀起一大勺,吼了句:“张嘴!吃饭!”
姜红烛倒是依言张嘴吞了,但那么大一勺也没堵住她的嘴:“我劝你少跟他来往,女人沾上男人,没什么好下场的。”
肖芥子冷冷回了句:“沾上了烂人才会倒霉,是不是烂人,我长了眼、分得出的。”
姜红烛沉默着,缓缓把粥饭吞咽下去。
肖芥子还以为她消停了。
哪知她突然又恶毒地冒了句:“那也别去招惹人家,你这种有病、得了绝症的,指不定哪天就死了。”
肖芥子咬牙,她抬起头直盯着姜红烛看。
姜红烛先还打了胜仗般、挑衅似地跟她对视,后来突然就有点心虚,目光往边上落。
肖芥子忽然有点明白了。
姜红烛的心理很复杂,能说出这些话,部分是素来刻毒、性格如此,部分是真的不甘、不平、嫉妒,还有很大一部分,是觉得陈琮的出现,打破了两人“相依为命、彼此取暖”的现状,怕自己有更好的去处,跟陈琮跑了、弃她于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