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dudeen见他没反应,伸手去探额头。
在有限的认知里,艰难将脸红少言,跟烧生病对应起来。
“哥哥,若若生病了,烫。”sedudeen对温度没有准确感知,扯着迟清和的衣摆道。
迟清和抱起o搂进怀里,额头贴着额头,探查温度。
o脸更红了。
sedudeen叫嚷,“哥哥,真的生病了,若若跟螃蟹一样红!”
不喊还好,一喊o愈气急败坏,他拽着迟清和的睡衣,把脑袋埋进迟清和怀里,像蛋里未出生的幼崽,把自己缩成一团。
迟清和被这反应可爱到了,对sedudeen做了个嘘的手势,解围道,“若若想睡觉了,我们小声一点。”
sedudeen立刻捂住嘴,懵懂的眼珠眨了两下后,慢吞吞靠近迟清和,学着o的模样,缩在迟清和怀里。
迟清和一手搂一个,柔声轻吟着和缓的安眠曲。
小孩子安静下来后,总能很快入睡,不一会,两小只的眼皮开始打架,艰难支撑了三十秒后,缓缓合上眼。
脑袋蹭吧蹭吧,找到舒服的位置后,才停下。
心底那块柔软被反复触动,迟清和不自觉扬起唇角。
暖黄色的光落在三人身上,温馨,缱绻,好似每一丝空气都带着抚慰人心的安定感。
宫华岁回来时,房间内三人已经睡下,只留着一盏微弱的床头灯亮着,无声地在告诉他——
清和在等他。
宫华岁低落的心情顿时好上不少。
他今天又去墓地了。
当时遗体送回国,他再次见到了自己的亲生母亲。
早就淡忘的记忆再次扎进脑海,那一刻,他不得不承认基因的强大。
他是宫柏齐的翻版。
他不想要母亲火化。
就这么养着她,时常能看着她,就好像从未离去。
最后,还是宫时暮强制出手,才顺利将人送进火化炉。
他亲手将母亲骨灰放进墓地。
左边的一块,是他的亲生母亲。
右边的一块,是他的亲生父亲。
那一晚,他没有回家,坐在两块冷冰冰的墓地中间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记忆或许会远去,但痛苦不会。
他也许哭了,也许没有,却实实在在吓到清和了。
好长一段时间,清和都不允许他离开视线,恨不得把他揣在兜里。
眼里的彷徨害怕仿佛化作无数利剑,扎进心脏,他不敢再告诉清和自己每隔一段时间去墓地的事,全粉饰成出差游玩,拿祁荆南当挡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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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手轻脚来到床边,准备亲一口清和就去客房睡。
可清和太敏锐了,他刚跪下,就醒了。
“回来了?”
“嗯。”
迟清和眸底还带着未散的睡意,为了不打扰到怀里两个小孩,每个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
直到出了门,才松了劲,还没说话,宫华岁就紧紧抱住了他,如沙漠渴求水源的旅者,贪婪十足地嗅闻着他身上的味道。
迟清和叹了口气,拖着他,一点点往客房挪,压着人坐到床边。
他垂下头,抚弄着宫华岁疲惫痛苦的眉眼,缓缓道,“做噩梦了?”
“不是噩梦,是美梦,好长好长的梦……梦见如果他们还陪着我,我会是什么样的。”
宫华岁眼眶微红。
“清和,我好想他们。”
迟清和眼底流露出哀伤。
他无法安慰宫华岁,因为他曾经也遭受过老迟离世的痛苦。
他理解这种痛苦有多难排解,除了自己,除了有奇迹,这种烂到深处的伤痛毫无机会治愈。
迟清和温柔擦拭着宫华岁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