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嗓音出现在盛开的花束后面。
对方既不是迟宴川也不是以往替他送礼物过来的林昊,而是一个穿着外卖服饰的配送员,笑着道:
“小姐您好,这是迟先生送您的周年纪念礼物,他临时有事赶不过来,说让我务必送过来。”
“谢谢。”
卿晗笑了笑将花束接过来。
收到迟宴川的花她说不上来有多开心,反而是失落更多,因为明白这不过是常有的过场罢了,甚至没有经过迟宴川之手,仅仅是做给爷爷看而已。
甚至不知道,她根本不喜欢玫瑰。
“对了,还有一份礼物。”
对方又变魔术似的从包里取出个方方扁扁的礼物盒,看起来包装十分精美。
卿晗接过礼物盒然后将门关上,玫瑰花被她放在一旁,卿晗打开时里面却还夹着几张薄薄的纸,犹如羽毛一般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卿晗不自觉退了一步,手边玫瑰花被她不小心扫落在地,落在那几张纸上,上面所印“离婚协议”几个字几乎要将地板烫穿。
娇艳欲滴的玫瑰和地上那张苍白的纸形成鲜明的对比。
卿晗花了好长时间才缓过神来,将地上散落的几张纸捡起,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的字一字一字地几乎要剜着她的心,明明今天本来该是结婚纪念的日子,
手机里跳出一条信息,是自己关注的好友更新微博动态:“姐,我们永远怀念你。”
照片当中是墓碑前的两个影子,矮的那个属于舒雨棠,而高的那个是谁,不用说卿晗也了然。
一面敷衍着她,一面却在陪别的女人,卿晗就算是再自欺欺人,在那一刻再也骗不了自己。
只是让卿晗一直想不明白的是那天迟宴川明明就和舒雨棠在一起,为什么却又会出现在酒吧?
难道这之间真的有什么误会?
……
“怎么回事?”
迟宴川手中握着手机,电话那头是林昊:
“迟总,查清楚了,这个医生一直有滥用药物的前科,也许舒夫人的病情一直没有好转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迟宴川手指拨弄着打火机,“啪嗒”一声将打火机盖上,“雨棠知道吗?”
“这。。。。。。目前还不太清楚。”林昊也不太好说,这是这些年一直都是舒小姐全权负责舒夫人的病,如果不知道,说明这些年她照顾母亲根本不上心,但是如果说她知情,那未免也太可怕了。
一般人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林昊当然也不敢轻易下结论。
“先这样吧。”
迟宴川站起身,单手插进兜里,说道:“重新换一批医护人员,至于以后,你派过去的人尽量盯紧一点,不要再出什么差错了。”
“是。
迟宴川挂断电话,望向病床上沉睡的女人,中年女人戴着吸氧机睡得很熟,干枯的头发遮掩着瘦削的脸颊,只有喷薄在吸氧面罩的水汽显示着生机。
他唇角收紧,眸色发沉。
看来这些年确实是他疏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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