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初莞忽然哽咽几声,狠咬住后槽牙,“你怎么能……替我做选择?你凭什么……你们……凭什么定夺他们的性命……?”
他情绪失控,余策疾动了动唇:“我……师命难违,初莞,对不起。”
初莞讥讽地笑了一声,慢慢地松开了他:“去你妈的师命难违。”
“余策疾,你恩将仇报,禽兽不如,我就不应当救你。”
他说着余光瞥见一旁躺在地上泛着寒光的剑,冲过去抓起来后便朝余策疾的心口刺去!
余策疾没有挣扎,闭上眼睛,然而预想中的疼痛炸开,却不是在心口——而是在肩膀。
“……”
睁开眼,他看见初莞握着剑的手在狠狠地抖着。
他做不到杀人。
初莞自幼时起学的便是那救人之道,纵使从前再如何离经叛道,也从未做出过伤害他人性命之事。
是以现在初莞心中疯了一般想要杀了余策疾,连剑都在手中,他却仍是在动手时忍不住偏了几分,可恨地现自己压根做不到杀人。
何其可恨,何其荒唐。
“我……”初莞松开握剑的手后往后退了几步,最后掩面恸哭,“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说了许多的“对不起”,不知道是在对谁说,但字字悔恨。
他真的不想这样的,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局面。
他不知道,他不知道……
他……
对不起所有人。
后来初莞去了破庙中见了李顾生,在李顾生动手时,他半点反抗也没有。
在李顾生说出那一句“我做不到不恨你时”,初莞知道曾经那个似明月,似清风又没心没肺的少年郎,从此与他隔着血海深仇了。
破镜便是破镜,从来就没有重圆的道理。
回去时初莞走出几步,忽然喉间一腥,呛出一口血来。
“莞大哥!”宁由连忙上前来扶他。
初莞抹去唇边的血,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他抬头看了看天,胸膛闷痛,连云天的光都刺得他难受极了。
他的心头一片空茫。
他修的……
分明是救人之道啊。
——
算天者,时命也欲止
欲止是被山主捡回苍山的。
虽说欲止也不知道山主他老人家到底是哪儿来的爱好那么喜欢捡孩子,但是他记得那年风雪很大,路有冻死骨。他哆哆嗦嗦地摆弄着不知道从哪儿捡来的树枝和石头,看出什么后再一抬头,就和山主对上了眼。
山主故作高深:“我是——”
欲止打断他的话:“苍山山主。”
山主:“?”
山主:“我是来——”
欲止再次打断他的话:“捡我回苍山。”
山主:“?”
山主:“你的名字—_”
欲止:“我现在叫狗剩儿,你待会儿就要给我取名欲止了。”
山主:“……”
山主觑了他好几眼,视线落在他跟前的树枝和石头上,见其摆放似乎大有玄妙,便试探性地问:“你是用这玩意算出来的不?”
“不知道,”欲止回答,“我快被冻死了。”说着他伸手朝前一趴,揪住了山主的靴子,口中痛呼:“老头,还不快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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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把头一低,埋进雪里,被冻晕了。
山主:“……”
什么老头?分明他特意施了冻龄术,看上去不过而立之年!
于是借着这般初遇,山主把欲止捡回了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