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嗯。”
整个大腿迭在林甦身上的姿势让井绪无法逃离,刚才被林甦拉下去的t恤下摆被林甦再次卷上去。
井绪不擅长运动,从来也不是这块料,但是身材却是精瘦软韧的,明明是交迭在一起的躯体,但是仿佛还是柔软到可以再被林甦欺负下,只要林甦想。
弹乐器的手并不光滑,加上林甦的手上还贴着胶布,这份来自外界的刺激让井绪逐渐分不出自己身上的颤抖是来自于身体的哪个部分,到底是滚烫的中心还是无法掩饰的疾病。
腰线向下的部分被对面的人环着摩挲了好几遍,本来因为发病而冰冷的身体都热了起来,察觉到林甦的左手小拇指在摩挲的过程中不小心滑进了内衣的上缘。
林甦终于收回一些理智,她勉强自己含住井绪的下唇,努力向远离这份柔软的甜蜜的方向滑去。
大概是太舍不得了,林甦睁开眼睛,看着井绪潮红的脸,微张的唇,井绪以为下唇仍被衔住,一副张嘴讨疼爱的样子,林甦狠狠心,咬了咬井绪的下唇,断开两个人之间银白色的连接。
井绪的呼吸急促,她知道,林甦刚才……想要进一步。
“可以,我今天可以。”
不愿意看着林甦的眼,井绪倾身伸手环抱着林甦,整个人软绵绵的。
“我不可以。”
林甦听着井绪的呼吸带着自己的温度,只感觉踏实。
“为什么?是、是因为……”
顾鸣青的突然出现打破了井绪这么些年建立起的自我认知,破坏了她整个人的自信。
“是因为、以前……?但是那时候我、我不知道……”
井绪只感到身上的温度急剧地降低,就像一只受惊的小猫。
林甦轻吻着井绪的耳边:“都怪我,我刚才不该说得模模糊糊,记得吗?我说过我不会为难你。我希望你的‘可以’是情到浓时的自然而然,而不是现在这样。”
“现在是什么样?”井绪只感觉大脑一片浓雾,好像在海洋中寻找浮标。
“难过、悲伤,不愿意离开我,但是在等待我推开你。”
林甦知道,有些事情得直白的说,让面前的人明白。
“我……”
我很难过吗?
井绪几乎有点愣住,撑起身子去看林甦。
林甦只是温柔地看着她,伸手替她把嘴角的津液擦干净:“想到要跟我分开,哪怕我们甚至没有真正的在一起,你难过吗?”
井绪只感觉心脏被攥住,她思考了一下,一字一顿地说:“难过。”
那些失去的、被可以屏蔽的爱意,被井绪怀疑不干净的情绪,似乎一点点流回井绪的怀中了。
“因为你爱我,是你作为井绪,爱我。”
第一次,这是林甦人生中的第一次可以自信地说出其他人爱自己。
“我的拒绝、我的冷漠、我的冷言冷语都会让你难过,但是你仍然希望是我宣判你有罪,你愿意去承担这份难过,愿意替我痛。”
“记得吗?舞台上的我,哪怕试图演绎q的我,都不会让李钰坠落,因为自从我爱上你的那一刻开始,我从来没觉得你是个容器,是任何死物的傀儡,你把身体借给角色的那一秒,那些演绎的背后,藏着你自己的情感,但是你的演技却骗了你,或许你暂时没有找到你完完全全爱我的决定性证据,但是这有什么所谓?”
“我只知道,我不愿意那个跟我搭话,和我一起抱怨咖啡难喝的女生坠落;在我仍旧对感情懵懂的青少年时期,我不愿意她跟那个看起来就不是个好人的神经病一起离开;林甦的q爱井绪的李钰,不希望李钰无法长大,无法去看世界;林甦的王星星爱井绪的孟枕眠,那种救赎既来自于孟枕眠,更来自井绪。”
“我的每一次演绎,都来自我对你的情绪。”
“每一个片段,都是我爱你的证明。”
“每个角色都是我的分身,你爱的是我。”
“即使,舞台上的每种情感都是你顺应演技的结果,但是我的碎片,一定会在你的心理。”
“没有人能完全不理搭档的反应,只是你被这份被外界定义为充盈的演技欺骗了,你以为自己是块大石头,在原地唱自己的歌,但是其实你是一汪泉水,里面溅满了别人的碎片,在外人看起来,你似乎是透明的。”
“但是,不是的。或许你懂演技,但是我懂唱歌。你知道为什么很多人都喜欢live吗?live的时候,每滴雨滴、每声呼喊、甚至每句辱骂、每份冷漠都会激出不同的演绎,所以,你不是谁的奴隶也不是谁的容器。”
“你是春风化雨的大自然,你自然地吸收一切,成为一切,变成一切,是我的一切。”
刚醒来没多久,林甦以为自己会直抒胸臆地表达些话语,便会失去力气,但是爱,原来爱是人类永恒的力量。
林甦缓慢但温柔的输出让井绪呆楞了几秒,然后她突然大声地哭泣起来,张着嘴、仰起头,哭的大声,用手不断地抹着自己的泪水,像个在幼儿园委屈的小孩。
“呜呜、可是,我找不到井绪,我找不到了……我本来找到了,我以为我很坚强……我对那些目光一点、一点都不怕,我明明不怕了……找不到、……”
看着眼前的井绪,林甦鼻子一酸,轻轻亲她冷汗涔涔的额头:“我们去找,我们去找好不好,我们找遍所有地方,把她找回来。”
林甦看着窗帘透出来的一丝夕阳,知道潮湿的雨季已经过去。
匆匆赶来的璐璐和桃子轻轻把门关上,结束了自己的“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