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的。”金玉妍想说自己已经不会为了玉氏王爷做什么事情,想告诉儿子他是怎么放弃自己的,可永珹什么都不愿意听,他擦了擦眼泪,怒吼道:“额娘,我恨,恨身体里流着你的血!”
“儿子!”金玉妍拼命拍着门,“额娘不是——”
她不是玉氏人,那永珹也不是。
可话没说出口,她的嗓子却好似被堵住了一般,什么也说不出来。
不是玉氏人。
那她是哪儿的人?
身份不明,血统不正。
永珹只会比现在更见不得人!
金玉妍心头苦涩到了极致,只能听着永珹愤怒的吼叫着,又奔跑而去,却什么也说不得。
她控制不住身体的乏累,靠着门缓缓坐了下来。
罢了。
她这一辈子不就是个笑话吗?
金玉妍噙着泪,呆滞的看着地面。
忽然,她的目光被一抹银光给吸引了过去。
那是——
皇上怎会这么狠?
金玉妍病了。
她的病来的既凶猛又迅速,半日之内,便就躺在软榻上动弹不得了。
这让皇上想好的一切关于她的惩罚都被迫悬在了半空,怎么也落不下去。
且齐汝去看过了,只说嘉妃心力衰退,油尽灯枯,没几日好活了。
人都要死了。
皇上终还是作了罢,没有再叠加上惩罚,只降了她的待遇,也不许任何人伺候金玉妍,全然是打算让她自生自灭了。
但这没几日好活,气却总也断不下去,就这么吊着。
启祥宫前门庭冷落,永珹的婚事也同样黯淡了许多。
不过,这些都是其次。
现在更令皇上接受不了的是另外一件事——
“为何皇贵妃又怀孕了?”皇上质问江与彬,“朕只留宿了那么一晚啊!”
那一夜,他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听着如懿说着“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竟同意了安置。
江与彬也无语。
皇上又不是毛头小子,怎么不晓得宠幸了就有几率会怀孕?
现在,无非是想将责任甩给他罢了。
没办法。
皇上是九五至尊,他也只能认了,便低声道:“微臣记得皇上临走之前曾命送避子汤去,想来娘娘又不曾喝。”
皇上好悬就要骂一句“废话。”
如果喝了,如懿怎么可能怀上。
“罢了。”皇上揉了揉眉心,“怀了就算了,朕只问你一句话,这孩子生下来会如何?养的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