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皇上可是在关心她。
……
魏嬿婉还真看出了她目光的含义,再度觉得如懿这脑回路与旁人不太一样。
且如懿为了维持着她的体面,就算来这边草原之上,依旧穿着她那高于常人的花盆底鞋子。
草地绵软,她几次起来又跌坐回去。
皇上冷冷的看着,容珮也在挨罚,自然没有人敢上来搀扶。
如懿搅合的满身都是泥土,才终于站了起来。
还不等她娇娇的看来,弘历便一个纵身上了魏嬿婉的马匹,拉着缰绳调转方向,“马术你学的甚好,往后再练练就行,朕再教你射箭。”
皇上本是没打算今日骑射都教给魏嬿婉。
可瞄了眼不远处的如懿。
皇上冷呵了一声。
想来如懿并未理解,误以为昨日是他垂怜吧?
垂怜?
并不。
他只是想看看凌云彻在外听着,如懿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状态。
显然,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回答。
弘历嗤笑着。
如懿不忘初心,不知道从哪儿寻来了这么一个垃圾货色,估计也是和他当初一样,表面当做兄弟般处着。
杀吗?
他是皇帝,想砍如懿的头,不难。
可这念头刚起,弘历就觉得额头剧烈的疼痛起来,还带着久违的压抑之感。
不能杀?
弘历慢慢的想着,那头疼也逐渐褪去。
他是在宫内长大的,见过不知道多少见不得光的隐秘。
求死得死,容易。
求死不得,却最是痛楚。
他不杀如懿,甚至不会降她的位份,且还会继续养她到死。
但却可以将她从内里到外面,一点一点的磋磨干净。
这样,才能对得起他被蒙蔽的半生呐。
如懿有一点想的没错,他的确对她有旧情在。
可这旧情,有的时候却不是什么好事,起码,他不会给如懿一个痛快。
如懿痴痴的望着骑马而去的两人,心中微苦。
皇上,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真的看清楚呢?
魏嬿婉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是个抛弃青梅竹马奔向富贵的人,如果皇上不是皇上,魏嬿婉绝不会讨好他的呀。
皇上怎么就不明白呢?
只有她——
只有她——
如懿抿着唇,却也想不下去了。
她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如果弘历不是皇上,她也不愿留在宫内。
但很快,如懿就给自己找到了借口,她终归是不同的,她与皇上,有着不同寻常的情意,与旁人不一样。
选秀之时,她便知晓自己不同,是弘历唯一想要立为嫡福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