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州,刺史冯庸(原为秦霸先部下,后调任地方)近期与镇北王府书信往来密切,且七星州境内多处矿场、粮仓有异常调动迹象。州府驻军中,数名中层将领被替换为来历不明之人。
·皇极殿陛见的流程已公布:除论功行赏外,陛下可能考校年轻一辈修为,甚至设立擂台切磋。这无疑给了某些人“合法”动手的机会。
·玄冥宗长老霍千山已于昨日抵达神都,入住玄冥别院。有传言称,玄冥宗内部对“幽玄本源气”的追寻已近乎疯狂,此次秘境未得,很可能将目光转向他处,包括身怀《幽玄噬天诀》上部及冥戒的凌阳。
“树欲静而风不止。”凌阳冷笑。还有七日,各方魑魅魍魉都已开始登台预演了。
他决定主动出击。先,需要进一步了解“幽影卫”——这个与幽冥教同源、却更隐秘、且曾与他结仇的组织。他们与皇室合作,却又似乎有独立行动,立场暧昧。
凌阳想起了崔珏。这位巡天司司长,身为幽影卫的顶头上司,或许能提供一些信息,或是……交易。
他动用陆炳渊给的传讯玉符,约见崔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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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天司,司长静室。
崔珏依旧一身暗紫官袍,气息深不可测。他听完凌阳关于幽影卫的询问,并未直接回答,反而打量了凌阳几眼,淡淡道:“你突破了?七品初期,根基扎实,混沌之意内敛,不错。”
“侥幸。”凌阳不卑不亢。
“幽影卫……”崔珏指尖轻叩桌面,“确与幽冥教同出一脉,源自上古‘幽玄圣教’。圣教分裂后,一部分堕落为如今信奉‘圣眼’的幽冥教;另一部分坚守祖训、对抗邪神的,则分化成两支:一支如墨渊那般散落民间,隐姓埋名;另一支,则选择与历代皇室合作,借助朝廷力量监视、遏制幽冥教及幽玄裂隙,这便是幽影卫的前身。当今陛下登基后,将其正式纳入巡天司麾下,成为一支隐秘力量,专司处理与幽玄、邪神相关的特殊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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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幽影卫算是朝廷的人?”凌阳问。
“是,也不全是。”崔珏目光深邃,“他们忠诚于‘对抗幽玄、守护人族’的祖训,也接受朝廷的节制与资源。但某些时候,若朝廷的命令与祖训冲突,或者他们认为有更好的方式……他们会做出自己的选择。这便是为何有时幽影卫的行动,连巡天司也无法完全掌握。”
“他们在秘境出口袭杀我,也是‘自己的选择’?”凌阳语气转冷。
崔珏看了他一眼:“那件事,本座已查明。是幽影卫内部一小撮激进派,受外部势力蛊惑,意指镇北王府或幽冥教,私自行动,意图夺取你身上可能存在的‘幽玄相关物’。为者已被本座处置。此事,巡天司会给你一个交代。”
凌阳不置可否。激进派?受蛊惑?恐怕没那么简单。但他今日目的并非追究旧账。
“崔大人,晚辈此次前来,是想了解,幽影卫对‘冥戒’知道多少?”凌阳抬起左手,露出了那枚古朴的黑色指环。
崔珏目光骤然一凝!以他的城府,眼中也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震动!
“冥戒……圣教传承信物之一,象征着‘守墓人’的权柄与责任……它果然在你手中。”崔珏深吸一口气,“墨渊将此戒交给了你?”
“是。”凌阳坦然道,“墨前辈认为,晚辈或可承其遗志。”
崔珏沉默良久,缓缓道:“你可知,此戒在幽影卫内部,亦有记载。它不仅是传承信物,更是一把‘钥匙’,可能与幽玄圣殿最深处的某些封印或传承有关。持有此戒者,在幽影卫古老训条中,地位特殊……但也意味着,将同时成为幽冥教必杀的目标,以及幽影卫内部某些派系觊觎的对象。”
他顿了顿,语气严肃:“凌阳,本座今日之言,出得我口,入得你耳。幽影卫并非铁板一块。有恪守祖训、一心抗邪的正统派;也有日渐激进、不择手段的鹰派;或许……还有被渗透腐蚀的叛徒。你持有冥戒,十日后皇极殿陛见,务必万分小心。陛下面前,他们不敢明抢,但暗中的试探、算计,甚至借刀杀人,防不胜防。”
“多谢大人提醒。”凌阳拱手,“晚辈有一事不明。既然幽影卫知晓冥戒意义,为何当初在黑水城,那灰衣领(幽影卫长老)见到此戒,却似乎并未认出,只想杀我夺宝?”
崔珏冷笑:“那等激进派的外围行动人员,层次不够,未必知晓核心秘辛。他们只知执行命令,夺取一切可能与幽玄相关的物品。真正的核心成员,或知晓内情的高层,才会认得此戒。这也是本座断定那次行动是受蛊惑的激进派私自行事的原因之一。”
凌阳心中了然。冥戒既是一份机缘,也是一个巨大的靶子。
“十日后,陛下驾前,若有人以‘切磋考校’之名行不轨,晚辈可否全力出手?”凌阳问出关键。
崔珏眼中精光一闪:“只要不闹出人命,不损及陛下威严,公平较量,各凭本事。我巡天司,维护的是朝廷法度与陛下安全,并非某些人的私兵。”
有了这句话,凌阳心中一定。
离开巡天司,凌阳走在神都街头。距离皇极殿陛见还有七日,他需要利用这段时间,稳固境界,熟悉七品力量,并尽可能摸清潜在对手的底细。
而与此同时,城北镇北王府别院内。
世子苏战天正与一名黑袍人密谈。黑袍人全身笼罩在阴影中,声音嘶哑:“……‘冥戒’已确认在凌阳手中。此物关乎圣教核心传承,必须夺回。”
苏战天把玩着一枚血色玉佩,眼神阴鸷:“七日后的皇极殿,是最好的机会。届时各方云集,鱼龙混杂……安排我们的人,在‘考校切磋’环节挑战他。‘失手’重伤,或‘不小心’毁其根基,夺其储物法器……事后,不过是一时收不住手,陛下还能为了一个散修,严惩我镇北王府的人不成?”
黑袍人低笑:“世子英明。此外,七星州那边,冯庸刺史已准备妥当。只待神都这边乱起,便可顺势而动,切断南疆部分粮草军械补给,届时秦霸先腹背受敌……王爷的大业,便成功了一半。”
“秦霸先……”苏战天眼中闪过恨意,“这老匹夫,一直对我父王阳奉阴违,武镇岳死后朝廷已无更好镇守的人选。此次正好一并剪除其羽翼。还有那个凌阳……屡次坏我好事,必须死。”
“对了,”黑袍人想起什么,“玄冥宗霍千山昨日抵京,似乎对凌阳也很有兴趣。或许……可以借刀杀人?”
苏战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就让这潭水,更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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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慈济药铺后院。
墨渊听着暗桩汇报的最新消息,眉头紧锁:“苏战天与幽冥教走得太近了……七星州冯庸异动,这是要动摇南疆边防根基啊。秦霸先那边,不知是否有所察觉……”
他看向桌上摊开的神都地图,目光落在皇城方向。
“皇极殿……皇帝,这次召见,是打算真正选拔英才,还是……引蛇出洞,一举清洗呢?”
“凌阳小友,老夫能做的,都已做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能否在这必杀之局中,杀出一条血路,握住那一线生机了……”
夜色渐浓,神都的灯火,映照着无数阴谋与野心的影子。
七日,倒计时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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