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张撕裂的声音,在死寂的病房里格外刺耳。
“一千万?”吴所畏把碎纸屑往天上一扬,像下了一场雪,“打叫花子呢?”
池远山愣住了。
连池骋都愣住了,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个平时为了五块钱都能跟菜贩子砍半天价的小气鬼。
“我是爱钱。”
吴所畏拍了拍手,直视着池远山的眼睛,背挺得笔直,“但我这人有个毛病,不吃嗟来之食。尤其是这种带着口水的钱,我嫌脏。”
“你……”池远山指着他,气得手抖。
“再说了。”吴所畏突然走到床边,一把揽住池骋的肩膀。
“池骋现在是我的雇主,也是我的债主。他欠我工钱,我欠他债务。我们的账还没算清。”
吴所畏转头看向池骋,眨了眨眼:“是吧,老板?”
池骋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
虽然平时看着挺怂,但关键时刻,竟然还挺硬。
池骋突然笑了。
这一笑,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吸了口凉气,但眼底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是。”
池骋反手握住吴所畏的手腕,把他拉得更近,“我的债,只有我能清算。别人,没资格插手。”
“好,好得很!”
池远山怒极反笑,“翅膀硬了是吧?行,既然你要玩,那我就陪你玩到底!我看你能护到什么时候!”
说完,池远山一挥手:“我们走!”
一群人来得快去得也快,只留下一地鸡毛和满屋子的低气压。
门关上的那一刻,吴所畏像泄了气的皮球,瞬间瘫软在椅子上。
“吓死爹了……”
吴所畏拍着胸口,腿肚子都在转筋,“那一千万啊……那可是一千万啊!我刚才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
他看着地上的碎纸屑,心都在滴血。
“后悔了?”池骋看着他那副财迷样,忍不住想笑。
“废话!一千万能买多少和牛啊!”
吴所畏欲哭无泪,“池骋,这笔账得算你头上!你得赔我精神损失费!”
“行。”池骋答应得异常痛快,“赔你。”
“真的?”吴所畏眼睛一亮。
“前提是……”池骋勾了勾手指,“你再过来点。”
吴所畏警惕地挪过去:“干嘛?”
池骋突然伸手,扣住他的后脑勺,猛地往下一压。
两人的额头抵在了一起。
呼吸交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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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那句‘这是我的人’,说得不错。”
池骋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蛊惑,“再叫一声老板听听?”
吴所畏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搞得大脑宕机,脸烫得能煎鸡蛋。
“老……老板……”
“乖。”
池骋在他鼻尖上轻轻咬了一口,“既然是你的人,那你就要负责到底。今晚,陪床。”
“啊?这……这里只有一张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