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酸吗?”
吴所畏悻悻地收回手,转身,换上一副职业假笑:“哪能啊,为您服务,时刻准备着。”
池骋靠在床头,目光在吴所畏身上扫了一圈,“去洗手。全是细菌。”
“事儿逼。”
吴所畏小声腹诽,脚下却诚实地往洗手间挪。
等吴所畏洗完手出来,池骋正费力地想要去够床头柜上的水杯。
该死。
这画面竟然有点……破碎感?
吴所畏脑子里刚蹦出这个词,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破碎个屁!都是活该,非要折腾!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一把抄起水杯:
“别动!断了骨头还不老实,想下半辈子坐轮椅直说,我帮你把腿打断,省得你费劲。”
他把吸管插进杯子里,递到池骋嘴边。
池骋没喝,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那双眼睛深不见底,像两个黑洞,要把人吸进去。
“看什么?脸上有花?”吴所畏被看得毛。
池骋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低头含住吸管,喝了一口水。
咕咚。
吴所畏莫名觉得自己也跟着咽了一口唾沫。
“热。”池骋喝完水,吐出一个字。
“热就把空调开低点。”吴所畏转身要去拿遥控器。
“身上黏。”池骋打断他,“帮我擦身。”
吴所畏动作一顿,不可置信地回头:“你说啥?”
“擦身。”
池骋理所当然地指了指自己敞开的领口,“一身汗,容易感染。刚才姜小帅说了,要保持清洁。”
“那……那叫护士啊!按铃!病房护士不就是干这个的吗?”
“我不喜欢陌生人碰我。”池骋眼神一冷,“我有洁癖啊。”
“你有洁癖刚才还咬我吃过的苹果?”
“那是两码事。”
池骋显然失去了耐心,眉头一挑,“合同第二条,贴身助理需满足雇主一切合理的生活需求。你要是觉得钱太好赚,我不介意给你加点。”
“得得得!你是大爷!听你的!”
一提到钱,吴所畏瞬间从炸毛猫变成了顺毛驴。
他气鼓鼓地去卫生间打了一盆温水,这也就是在病房,毛巾都是一次性的纯棉压缩巾,不然他真想拿拖把给这大少爷“擦擦”。
“脱吧。”吴所畏把水盆往床头柜上一墩,溅出几滴水花。
池骋张开双臂,一副等着伺候的帝王样:“手抬不起来。”
吴所畏的手有点抖。
这绝对不是因为害羞,是因为……这该死的视觉冲击力。
“什么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