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所畏指挥着,“这床板太硬,池骋肋骨受不了。把这几万块的床垫铺地上,大家今晚打地铺!热气往上走,地上凉快!”
折腾了十分钟。
那张号称“皇室睡眠体验”的床垫终于铺在了狭窄的地板上。
不得不说,贵有贵的好处,这床垫一铺,整个破出租屋瞬间有了种流浪汉豪华露营的既视感。
四个人,横七竖八地躺着。
空间分配极其不均。
池骋一个人占了一半,吴所畏被迫挤在他身边,也就是俗称的“陪床位”。
郭城宇和姜小帅则委屈地缩在另一头的角落里,中间隔着那两个散着余冷的保温箱,那是他们最后的倔强——楚河汉界。
屋里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和窗外知了的惨叫。
“睡不着。”
池骋突然翻了个身,面对着吴所畏。
黑暗中,那双眼睛亮得吓人,像是盯着猎物的蛇。
“又怎么了祖宗?”
吴所畏困得上下眼皮打架,手里还机械性地给池骋摇着那把从路边摊顺来的塑料蒲扇,“蚊子咬你了?还是肋骨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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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
池骋抓住他的手腕,那把蒲扇“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冰袋化了。”
池骋抓着吴所畏的手,往自己身下拉,“你摸摸,全是水。”
吴所畏一激灵,瞬间清醒了。
触手所及,确实是一片湿热。那件“为人民服务”的背心早就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肌肉的形状。
“那……那我再去给你拿个冰袋?”吴所畏想抽手,却被抓得死紧。
“没了。”
池骋身体前倾,气息喷洒在吴所畏的耳廓,“刚才那两个,是你最后的库存。”
“那你想怎么样?把你塞冰箱里?”
“心静自然凉。”
池骋低笑了一声,膝盖极其自然地挤进吴所畏的双腿之间,“或者,做点让人分心的事,就不觉得热了。”
“咳咳!”
角落里传来郭城宇做作的咳嗽声。
“那个,虽然没电没直播,但毕竟还有两个大活人在这儿喘气呢。你们俩能不能收敛点?需不需要我把耳朵堵上?”
姜小帅凉凉地补刀:“堵耳朵没用,得堵眼。这画面太辣,容易长针眼。”
池骋根本没理会那两个电灯泡。
他看着吴所畏,突然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刚才那五百万,你真一点都不心疼?”
吴所畏愣了一下,随即咬牙切齿:“心疼!心疼得我想上吊!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那么多钱!那可是五百万!能在老家盖十栋小洋楼!能买一卡车的辣条!”
“那为什么不捡起来?”
吴所畏别过头,看着窗外漏进来的那一点点月光,喉结滚动了一下。
“我是爱钱。”
吴所畏声音很轻,但在安静的房间里却异常清晰,“但我更爱命。”
他转过头,恶狠狠地瞪着池骋,像只炸毛的小刺猬:
“你个神经病把肋骨都摔断了,我要是拿钱跑了,万一你晚上疼死了,变成厉鬼来找我索命怎么办?我胆子小,不经吓!”
池骋盯着他看了几秒。
突然,他笑了。
“胆小鬼。”
池骋低骂了一句,语气却温柔得不可思议。
下一秒,他做了一个让全屋人都窒息的动作。
他抓起旁边已经化成水的冰袋,直接咬破了一个角。
“噗呲——”
冰水溅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