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
城中村的早晨是被倒尿盆的大妈和炸油条的大爷联手叫醒的。
吴所畏感觉自己像被压在五指山下的孙猴子,胸口闷得慌,喘气都得抽着来。
他艰难地睁开眼,入目是一截蜜色的脖颈,上面还隐约可见淡青色的血管。
视线下移。
祸国殃民的脸近在咫尺,呼吸喷在他的锁骨上,温热,带着点昨晚牙膏的薄荷味。
这货的手臂像铁钳一样箍着他的腰,一条大长腿更是霸道地挤在他两腿之间,姿势极其嚣张。
“唔……”
吴所畏动了动,试图把身上的大型人形挂件推开。
纹丝不动。
池骋眉头微皱,出一声被打扰的不满哼唧,手臂反而收得更紧了,整个人往前一凑,鼻尖抵着吴所畏的下巴蹭了蹭。
如果不考虑那两根断了的肋骨,这画面绝对是偶像剧级别的。
但现实是——
“我凑……”吴所畏脸色一变,身体僵硬得像块板砖。
大早上的。
两个火力旺盛的大老爷们。
严丝合缝地贴着。
某处不可描述的硬度正毫不客气地顶着他的大腿根。
“起开!”
吴所畏压低声音吼道,伸手去掐池骋的脸,“这是另外的价钱!”
池骋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此刻带着几分刚睡醒的迷离,看起来竟然有点……乖?
“吵什么。”
池骋嗓音哑得厉害,带着浓重的鼻音,“才几点。”
“六点!”
吴所畏咬牙切齿,“而且你顶着我了,池大爷。”
池骋没动,还意犹未尽地往前顶了一下,眼神瞬间清明,嘴角勾起一抹流氓透顶的笑:
“这是对你昨晚‘暖床服务’的最高赞赏。”
“滚蛋!”
吴所畏猛地力,一脚踹在池骋的小腿迎面骨上。
“嘶——”
池骋倒吸一口冷气,捂着肋骨蜷起身子,脸色白了一瞬:“谋杀亲夫?”
“少碰瓷!我踹的是腿,断的是肋骨,隔着十万八千里呢!”
吴所畏趁机像条泥鳅一样从床上滑下去,抓起椅背上的衣服就要往厕所跑。
“站住。”
池骋靠在床头,因为疼痛微微喘息,“扶我去厕所。”
“你自己没腿?”
“压麻了。”池骋理直气壮,“被你压的。”
吴所畏瞪着他,池骋回视,眼神坦荡且无赖。
三秒后,吴所畏败下阵来。为了钱,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