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池骋看着那个标本,眼神深邃,看不出情绪。
吴所畏看着池骋的反应,心里莫名有些酸。
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辛辛苦苦种的白菜,突然被隔壁老王家的猪拱了一下。
不爽。
相当不爽。
“多少钱?”吴所畏突然开口。
王硕一愣:“什么?”
“我问你这玩意儿多少钱?”
吴所畏指着那个标本罐,一脸市侩地盘算着,“这玻璃罐子看着挺透亮,得百八十块吧?这骨头……啧,看着也没几两肉,熬汤都嫌硌牙。”
“你这送礼也太抠搜了,送一堆死人骨头……哦不对,死蛇骨头,晦气不晦气?”
“你懂什么?这是艺术!是纪念!”王硕被气得音调都拔高了。
“纪念个屁。”
吴所畏翻了个白眼,大步走过去,一把将那个礼盒盖上,“这里是病房,病人需要的是阳气!你弄个阴森森的尸体放在这儿,是想把池骋早点送走吗?”
说完,他转头看向池骋,凶巴巴地问:“你要这玩意儿吗?”
池骋看着吴所畏那副炸毛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不要。”池骋回答得干脆利落,“扔了。”
“听见没?”
吴所畏抓起礼盒,直接塞回王硕怀里,“主人家话了,拿走拿走!别占地方,这桌子还得放水果呢。”
王硕抱着礼盒,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没想到池骋会这么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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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骋,你真的变了。”
王硕咬着牙,眼神里闪过一丝怨毒,“以前你不是这样的。难道就为了这么个为了钱能豁出命的底层爬虫?”
“闭嘴。”
池骋身上的气压瞬间低得吓人。
“他为了钱豁出命,那是他的本事。”
“带着你的骨头,滚。”池骋指着门口,“别让我叫保安。”
王硕死死盯着池骋看了几秒,又恶狠狠地瞪了吴所畏一眼。
“好。很好。”
王硕冷笑一声,戴上墨镜,“池少,既然你这么绝情,那也就别怪我不念旧情了,咱们……来日方长。”
说完随手把标本丢垃圾桶,转身摔门而去。
“砰”的一声巨响,震得桌上的水杯都晃了晃。
病房里重新安静下来。
吴所畏站在原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心里那股劲儿泄下来,突然觉得有点累。
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前任见面不是哭哭啼啼就是互相捅刀子,送礼都送尸体标本,简直变态。
“喂。”
身后传来池骋的声音。
吴所畏没回头,闷闷地应了一声:“干嘛?想追出去?现在去还来得及,人家腿长走得快,你得跑快点。”
腰上一紧。
一双温热的大手从后面环住了他的腰。
池骋贴上来,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沉重的呼吸喷洒在他耳边。
“酸死了。”池骋低声说,“一股醋味。”
“谁……谁吃醋了!”
“是吗?”
池骋轻笑一声,嘴唇有意无意地擦过吴所畏的耳垂,“那刚才为什么说我是你的?”
“那是……那是战术!战术懂不懂?”
吴所畏脸红得像个大苹果,嘴却硬得像块石头,“再说了,我们有金钱往来,你的身体是抵押物!损坏了要赔偿的!”
“行,抵押物。”
池骋顺着他的话说,手臂收紧了一些,将人牢牢锁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