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能听见我说话吗?”
身穿橙色制服的消防员探进身子。
“救他……先救他……”吴所畏嗓子哑得像破锣,“他流了很多血……”
几名救援人员合力,小心翼翼地将压在上面的池骋抬了出来。
担架早已在一旁待命。
就在医护人员准备把池骋抬走的时候,却遇到了难题。
池骋虽然已经深度昏迷,但他的右手,却死死地抓着吴所畏的衣角。
那个力度大得惊人,指节都泛着青白。
几个医生怎么掰都掰不开。
“这……”
医生有些为难地看向刚被救出来、浑身是灰的吴所畏,“病人的手部肌肉痉挛了,可能是潜意识里不想放开。”
吴所畏看着那只青筋暴起的手,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揉了一把。
他吸了吸鼻子,没有让医生强行掰开。
而是伸出手,主动握住了那只冰凉的大手,十指相扣。
“不用掰了。”
吴所畏看了一眼担架上那个满脸是血的男人,眼神里多了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坚定。
“我跟他一起走。”
——
医院走廊。
吴所畏坐在手术室外的塑料排椅上,两眼直。
他这辈子没这么狼狈过。
“我说大畏,你能不能先去洗把脸?”
姜小帅眉头皱成了川字,“你胳膊上那口子还在流血,不缝针好歹也得包扎一下吧?”
吴所畏像是听不见一样,眼睛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手术室大门。
手里紧紧攥着个东西。
那是池骋的蛇形打火机。
“不洗。”
吴所畏终于开口了,嗓子哑得吓人,“万一他出来了,看见我不见了,又该疯了。”
姜小帅叹了口气,在他身边坐下,一边强行拉过他的胳膊涂药,一边骂骂咧咧。
“疯?他现在躺里面生死未卜,还能爬出来咬你不成?你当他是僵尸啊?”
“你不懂。”
吴所畏盯着那盏红灯,“他就是个疯狗。”
正常人谁干得出来这事儿?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急促且沉稳的脚步声。